晶石光芒微微亮起,她吓一跳。
只见晶石沁出黑气,一滴滴黑色液体从晶体表面蒸发,它逐渐恢复光亮。
云琛指尖则有些发热,摸了摸晶石,也是热的。
她在心里道:这个地方真的奇奇怪怪。
扣上安全绳,她往有枝条的洞口走去。
只能稍稍看一眼,她便要立马开始回程,不能耽搁。
走石柱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她走得很快。
她在洞口观察片刻,有风吹来,不知来自何处。
本来带着蜡烛是为了判断地底空气是否足够,现在看来根本用不着。
她往里走,地面潮湿,每走一步,都会听见清晰的水声。
头顶有水滴滴落,洞壁上藤蔓栖息,它们被突然出现的活物惊醒,开始蠕动。
似乎想要攻击。
它们也确实那么做了。
要不是云琛躲得快,她差点当场就被扎成刺猬。
即便如此,她脸上仍旧被划到一下,血珠沁出。
在她前方的枝条,静静地立着,顶端有一点红意。
红色在枝条上晕染,绿意逐渐蔓延。
……
云琛吓死了!
看这藤蔓的颜色和秃头的模样,应该是小破城啊,怎么性格如此残暴?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
藤蔓在原地呆愣片刻,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收回枝条,局促不安地看着前方的人。
云琛没有管脸上的刺痛,她看见枝条回收后,通道尽头那看不清数不尽的藤蔓。
它们如同托起整个通道,一部分藤蔓虬结盘绕,青翠与枯黄并行。
云琛注意到藤蔓枯黄的地方,大多被什么黑红液体喷溅过,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爆炸过。
那就是枯黄的原因吗?
云琛见藤蔓没有继续攻击的想法,她靠近,简单观察那个部分。
期间,她感觉到一种注视感,回头一看,是那根最为粗壮的藤蔓。
她拿出直刀,刮了刮表层的液体。
没有用,已经浸到了里面。
就在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枯黄正在蔓延。
刮的时候,她想到一件事,小破城的藤蔓很难被伤到,为什么她用直刀一弄就能刮下部分呢?
难道是因为枯了才能这样吗?
她又用刀向下一斩,藤蔓断裂,枯黄也不再继续感染其他部分。
身后那根一直在观察她的藤蔓,猛地直立,身体舒服好多!
云琛没想到这么做竟然有用,今天时间不够了,明天再过来继续。
在她离开的时候,手腕被枝条圈住。
似乎是在叫她不要走。
云琛说:“我明天还会再过来。”
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在藤蔓恋恋不舍的姿态下,狠心离去。
果然还是小破城,可怜的样子一模一样。
回程的路,云琛用跑的,是来时的数倍速度。
按照她以心跳的估算,应该快要天亮了。
通道拐角就在前方,从洞顶照下的光芒若隐若现。
云琛快步迈过拐角。
她走出通道的一瞬间,听见身后“咕嘟嘟”的奇妙声响。
她回头,恰好看见在通道她视线可见的尽头处,黑气急剧凝聚。
一只鬼魅凭空出现。
黑气组成的下半身,人类身体的上半身,皮肤青白表情麻木,在她眼前闭上双目,黑气流动缓慢。
云琛扯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她自娱自乐地想,看来鬼魅确实在地底沉睡。
她亲自证实了这一点。
云琛拉着绳索,踩着洞壁,如灵活的猿类快速爬入屋中。
早已听见动静的小破城在洞口边等待,他挥舞着藤蔓迎接少女,却听见对方一字一句朝他怒吼:“你打我!”
小破城:“……?”
他没有,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云琛气愤地将洞底下的事情详细描述一遍,张牙舞爪地重复道:“你打我!”
小破城解释到那部分的身体现在与他并不共通,而且他后来发现云琛是好人,不就没有再攻击了吗?
说明就算是那部分的身体,他也是喜欢云琛的。
云琛沉默地听完,咬着肉干顶着两黑眼圈幽怨地看着小破城,说:“你打我。”
不管小破城如何解释,她只重复三个字,你打我。
小破城宛如在面对一个复读机。
他委屈地问:“那怎么办?”
云琛两眼一转,趴在藤蔓吊床上,大爷般地说:“快点,给这个世界上第一好的云云老师捶捶肩,捏捏腿,唱唱小曲儿。”
只是这种小事直接说就好了,吓他一跳。
小破城晃着藤蔓到床边,正想问她要什么力度的时候,却看见少女唇瓣微张,呼吸清浅,趴在床上已然睡着。
才十几秒钟的时间。
窗外阳光明媚,藤蔓张开棉被,轻轻地盖在少女身上。
又有数根枝条同时拉上窗帘,让砖石房内陷入能够安睡的昏暗环境。
小破城轻轻地摇晃着吊床。
天气转暖,屋外已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唱着山歌,猛虎扑杀野鹿,野鹿发出哀鸣……
床上的人因为这些细小的声音而眉头微皱。
“安静。”
城市之声的突然响起,让该片区域的动物们吓得一颤,一切自然界的活动以默片形式上演着。
世界安静。
藤蔓抚平云琛眉头,重新摇晃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