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默数五秒,然后出去。”
江妙妙深吸一口气,按照他说得做,闭上眼睛后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节奏。
五
四
三
二
一
出去!
江妙妙抱着小桶和锅铲冲出去,跑到有土的地方就蹲下来挖,不敢浪费时间回头,背后不停传来丧尸的惨叫和嘶吼。
她不知道挖了多久,可能只有十几秒,也可能有几分钟。由于太紧张太急促,使她根本无法分辨时间的流逝。
最后,陆启明的声音响起。
“回去!”
她宛如屁股上被扎了一刀的马,立刻跳起来提桶就跑。
跑到一半时,江妙妙按捺不住好奇,偷偷回头看了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金半臀的血盆大口距离她赫然不到半米了!腥臭的味道迎面扑来,熏得她差点晕过去。
这一吓,她就慢了一步,金半臀伸出肥硕腐烂的左手,抓住她肩膀。
江妙妙尖叫,以为自己死定了。
谁知一根长矛从后面飞过来,无比准确地扎穿金半臀的左臂,从肩膀贯穿到手腕,锋利如刀的尖端堪堪贴着江妙妙的皮肤擦过去。
金半臀条件反射地松开手,厉声狂啸。
江妙妙强迫自己振作,抓紧机会往屋子里跑,进去后立刻回头喊陆启明快点。
陆启明的身体已被前赴后继的丧尸淹没,声音遥远地传过来。
“关门!”
什么?
金半臀又来了,江妙妙来不及犹豫,砰得一下关上门,反锁,堆家具。
一连串动作都是机械式的,完全凭本能。
她没心思去看自己到底挖了多少土回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陆启明要死了。
末世里死人很正常,原文中死掉的有名有姓的炮灰加起来也有好几百了,多个陆启明不算什么。
可她一想到对方是为了她的黄豆苗,就内疚得要吐血。
怎么办,要帮忙吗?可她能干什么?
江妙妙跑去地下室,找了一圈找到当初准备给发电机用的柴油,于是抱在怀里,又把门背后的东西挪开。
柴油能燃烧,她泼在丧尸身上把丧尸点燃,就可以解救陆启明了。
看着门把手,她两腿发软。
呜呜,她害怕……
江妙妙死命掐大腿,告诉自己:人固有一死,她吃饱喝足,又比原主多活一个多月,也算是没白死了。
大腿被掐得发紫,她鼓足劲儿打算往外冲,却听见二楼有声音传来。
“人呢?帮个忙。”
这声音……是陆启明?
江妙妙连柴油都忘了放,抱着就跑上去了。
陆启明的房间里,他被卡在通风口下不来。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浑身血污的男人。
“你没死?”
“谁说我死了?”
“可是你明明……”
“拉我一把,这些天吃胖了,居然下不来。”
江妙妙后知后觉地点头,放下柴油,蹦着去拉他的手。
陆启明皱眉,“你就不能找根棍子……”
话未说完,她奋力一跃,抓住他的手,用自身身体的力量把他拽了出来。两人同时落地,摔作一团。
陆启明太重,她感觉肋骨都要被他压断了,疼得眼前发黑,心里却是高兴的。
陆启明摸摸她的胸口,“别用你的背硌我。”
她目瞪口呆,抬腿就是一个袭阴脚,“给爷爬。”
踢完她后悔了,因为陆启明摔下来时,把围裙留在了通风口,薄薄的布料正随着气流晃来晃去呢。
也就意味着,此刻的他是……
陆启明痛苦地翻了个身,捂着下身在地板上打滚。
“你这个女人比丧尸都狠毒。”
江妙妙脸颊微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站起来,把床单抽出来丢给他,问:
“你明明被丧尸包围了,怎么活着回来?”
陆启明盘腿坐在地上,用床单把自己裹成个球。
“谁知道呢,可能他们看我长得帅。”
她又想到一件奇怪的事,“你那一根棍子是怎么扔的?扎得那么准。”
“我小时候练过铅球。”
“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
她被问住了。
本来怀疑他是不是个什么隐藏于世间的绝世高手,或特种兵之类的厉害人物。可是看看他卡在通风口那怂样,大概真是丢铅球练出来的。
江妙妙耸耸肩,打算下楼把大门栓好,路过陆启明身边时被他拉住手腕。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啥?”
“以为我要死了,舍不得,所以宁愿冒着送死的危险,也要抱着柴油冲出去救我是不是?”
他拍拍身边的柴油桶,笑得非常得意。
江妙妙撇嘴,“少自恋了,我是打算生火做饭,谁管你啊。”
她夺过柴油桶往楼下走,陆启明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整理身上的床单,思索是把它当浴巾一样围在腰间好,还是当袈裟披在肩上好。
几秒后,江妙妙又回来了,一脸惊恐。
“不好!它进来了!”
“谁?”
“金半臀!”
楼下响起金半臀的长啸,听得人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金半臀:我听见有人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