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朱厚照看着江玉燕展示龍袍,随意说道:“黄裳啊,把前几日的奏折取出来。”
“是。”
“你们两个人擅长什么?”
朱厚照一句话,问得江玉燕和苏荃有着失神。
朱厚照随意道:“朕听闻你们擅长舞乐,让朕看看。”
江玉燕和苏荃听闻此言,喜上眉梢。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臣妾自幼便习歌舞……”
江玉燕已经将自称变更了。
从一开始自称奴婢,改为自称臣妾,这种变化,是察言观色而来,若陛下追究,她便认错,若不是陛下不追究,她便将错就错。
朱厚照翻阅着往日来的奏本。
御书房内,江玉燕和苏荃开始歌舞,江玉燕跳起了掌上飞燕舞,苏荃抚琴。
江玉燕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指玄宗师。
二品为小宗师。
金刚境为武学大宗师。
江玉燕碾压大部分宫中强者。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在极力的讨好朱厚照。
因为她知道哪怕自己武功再高,在大明天子的面前,也只是玩物一般。
天子手中的强者太多了。
正当两人舞乐之时。
近侍太监躬身走上前来,行礼道:“陛下,东西两厂两位督主在外求见。”
“宣他们进来吧!”
“遵旨。”
江玉燕和苏荃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朱厚照摆手道:“你们继续。”
不时,曹正淳、雨化田齐步走上前来。
“臣等拜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朱厚照将奏本合起,开口问道:“你们二人前来见朕,可是有何新的发现吗?”
二人目光相视,各自从手中取出密奏呈递上去。
与此同时,他们的目光看向了歌舞的江玉燕和苏荃。
朱厚照开口道:“但说无妨。”
“陛下,这是臣等暗中调查天下会隐匿在京城耳目的消息。”
“臣等发现,无论是在朝堂、内宫亦或是京城,都有一些惊人的相似之处。”
“哦?!”
朱厚照神情微动,随手将二人呈递上的密奏展开。
冷峻的目光快速的扫视着奏本上的内容。
越是往下看,朱厚照的脸色越是冰冷。
照曹正淳、雨化田密奏上所禀,单单凭靠着京城中的这些臣子,根本无法能逃避过东西两厂的耳目,将天下会耳目安插进来。
更别说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设立天地会分舵。
“你们的意思是说,在这朝廷之中,还有锦衣卫没有搜查到的人!”
“回陛下,依老奴分析,能够有此手段的,在朝廷中的影响力绝不会如此简单!”
“否则单凭这些朝中散臣文官,根本没有任何实权,如何能帮助天下会将分舵设立于京城。”
朱厚照闻言,缓缓从龍椅上站起身来,面露寒色道:“这件事除却你们知晓外,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曹正淳、雨化田摇了摇头,恭敬说道:“回禀陛下,臣等在察觉到此事后,第一时间便前来禀报于陛下。”
“故而,除却陛下之外,暂时还没有人知晓。”
曹正淳说完此话之后,看向了江玉燕和苏荃。
朱厚照微微颔首,威严道:“既是如此,那便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
“遵旨。”
雨化田和曹正淳退了下去。
二人离开之后,朱厚照一挥手,让江玉燕和苏荃停止了歌舞。
“雨化田和曹正淳所说之事,只有你们二人知道,只要泄密,无论是不是你们泄露,朕都会赐死你们。”
朱厚照的话,让江玉燕和苏荃如坠冰窖!
她们忽然发现,自己彻底被天子攥在了手中。
刚才听到的机密,不是深受陛下信任,而是催命的毒咒!
谁知道雨化田和曹正淳会不会透露给别人。
可是,只要有其他人知晓,她们两个人,第一个死!
江玉燕和苏荃离开御书房的时候,打了一个寒颤,二人冰寒彻骨。
她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皇帝威严!
……
京城官道之上。
关中巨侠郭不敬驾马匆匆,直奔京城而来。
刑部大牢内。
阵阵惨叫声响彻不止。
“大人,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狱卒躬身拜道。
洪钟面色骤然一沉,冷声说道:“距离陛下规定的时间已不足三日,若是再问不出任何事情来,不单单是你们,就连本官项上人头怕是也难保!”
“不惜一切代价,就是将他们牙齿一颗颗全部敲碎,也要从他们口中问出来陛下想要知道的一切!”
“是。”
狱卒脸色微变,惶恐的冲入到牢狱之中。
“洪大人。”
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在身后。
目光望去之际,诸葛正我走至牢狱内。
“拜见神侯。”
“尚书大人不必多礼。”
“谢神侯。”
诸葛正我看向正在一旁审讯的狱卒,疑惑的询问道:“难道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洪钟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没有,任凭动用什么样的刑罚,他们都一个字不说,一心求死。”
诸葛正我闻言,面色凝重的看向牢房中浑身是血的犯人。
“他们皆不过是朝中的文臣,论心性和忍耐,连普通的一名兵士都不如!”
“可即使如此,他们却遭受了如此多的刑罚,仍旧未曾说出半个字。”
洪钟听闻这般,隐隐中似乎猜晓到一种可能,诧异的说道:“难道说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以至于他们一心求死,都不能说出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