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发大战,震惊了兰芳。一夜之间,杀的尸山血海。上千的死伤,这可是兰芳多少年没见过的大战了。当年有没有这么激烈的战斗,还真不好说。总厅一大早就聚齐了,各位**无不神色紧张。
哪想到,天色大亮,就有消息了。
等到中午,确定石塘州大胜。这让兰芳各位**着实震惊。这可是一千好几百海盗和土著呀!石塘州人不少,可是在三发驻守的能有多少?而且海盗土著半夜偷袭,居然被打了个埋伏,就这么一夜之间……
这可是只老虎呀,养虎成患的道理还用点出来?有人面面相觑。
不过,让兰芳意外的是,隔天石塘州信使来了,石塘州继续进剿土著。这让兰芳总厅又呆住了,第一个想法就是,石塘州要扩充地盘了。
果然,连天剿杀,占山夺地。信使天天都有,显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刘大**看着当时贺公子画的大地图上,石塘州占的地盘越来越大,心里有些着急。可又能怎样?不让?哎呦,算了吧。帮着他们打?也算了吧。
总算石塘州守住了脚步,信使又来了。让人没想到的是,居然提出将夺取的那万河西岸附近划归兰芳,并可以合作开发境内金矿。
这让兰芳总厅喜出望外,这样的盟友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刘大**对自己的高瞻远瞩很是得意。陈雨霖暗自点头,石塘州这也是为了消除兰芳的忧虑。再者,石塘州留着金矿,也没人去开采。还是做个顺水人情给兰芳,兰芳当然求之不得。再者,石塘州这次又占了山口洋,沿海就扩大了不少,这都需要人驻守防范。
石塘州舰船驻扎坤甸,山口洋、东万律互设代表处。
两千多人都囚在三发和山口洋,白吃饭还行?干活!金矿可是需要人,要了一半,剩下先紧着的山口洋、邦嘎所有遭了难的家庭,轻伤一个赔一个,重伤一个赔两个做家奴,亡一个赔四个。
再剩下的就分到几个大庄园干活,西婆罗洲有的是地,有的是林子,垦荒种田伐木修路盖房子的活少不了。就按一年两季亩产五百斤,一个成年人少说就得一亩地才够吃,上万人就是上万亩,也就是七八平方公里好地才行。还有菜呢,油呢,果子呢……
整个兰芳运转起来,兰芳的使节走马灯似的穿梭在马六甲和南海上,跋涉在婆罗洲、爪哇的土地上。凭着广泛坚实的商业关系和超强的外交能力,联合各方势力,组建贸易集团的意向达成了。来商洽的使节都是在海路上贸易航运的积年老手,甚至原本就是海盗起家,这里的商机还看不出来?这些年买卖越来越跟不上西洋鬼子的趟,除了实力之外,没别的。
周边的物产大家门清,销路也不用说,虽然说是西洋人总想垄断,但是这点根本难不住这里的资深海商。利用各国间的竞争和矛盾,怎么着还挖不下大块的银子呢?但是本钱、船、炮就是摆在眼前的问题,虽然各国首脑也都掌握着不少的资金,但是要作买卖,总不能把这些钱都作了本钱呐?
何况这也不是大总制幕僚会议的初衷,聚集乡间资金就成了大家的共识。要知道散布在南洋各地的富商巨贾,大多是华人家族,或者由华人家族所掌握着资金,虽然在西洋人压力下,生存艰难,但是世代精研的商业技巧和奋斗精神,还是给各个华人集团带来的巨大的利益。
在兰芳的几大家族里,就掌握着巨量的资金,而且在两广、越南、马六甲、爪哇等地散布的华人家族,又与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参加联合商队,至少是兰芳各大家族的想法,以前各自为战,兰芳的势力只能在西婆罗洲起作用,到了外海,也只有靠各自的关系了。所以,也对于联合商队给予了希望,尤其是爪哇华人也入资的消息,更加速了各家的决定,不要说在爪哇,就是在整个南洋,乃至凡是有华人的地方,竹网龙堂的名字都是响当当的。
邦嘎到三发这一带眼看着就不够住了。一万六七千人马的多大地方养活呀!十六营水师的大小船只把沿海所有可以停泊的地方都占满了。陆陆续续,南北各三营水师,共3000人转为后备营,组建造船厂、修械所、营造处、兵工营。
此时,林家浩和林吉太已经瞄准喃吧哇。曾被兰芳打垮的邦居兰苏丹国,喃吧哇土人又回来了。山口洋因为有荷兰人,所以暂时留着;喃吧哇的土著还在乎?
几日后,林家浩自己的三营水师在喃吧哇登陆,请林吉太率三营陆战从陆路包抄。要一鼓而下喃吧哇。
海上已经被几艘巡逻炮艇和快船封锁,喃吧哇苏丹的手下人本就不多,被石塘州海帮水陆交攻,三面夹击,只有往东南一路了。可是,兰芳两位太哥的人又把守住了隘口要路,没有理由,就是不让过。
喃吧哇苏丹往日对兰芳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下子有好果子吃了,两句不和就要动武。
要是往日,喃吧哇武士的勇悍,还能让兰芳民军有所忌惮,但今天不同往日,你们一帮被人家抄了老窝的山耗子,还有多少本钱?人没有多少,还筋疲力尽,武器七零八落,后面扶老携幼。求爷爷放一条生路还不说几句软话?那就是不知死了!
兰芳八九百人架着土炮土枪,一阵乱轰,打死的没几个,带伤的不少。人家占着有利地形,喃吧哇土著无遮无掩的挤在一起,躲都没出躲。撂下十几个伤者,往后就跑。
兰芳人一声呼叫,随后掩杀。
这几十年受的气,这回算是痛快了!砍刀扎枪大斧子,追着大杀大砍,少说砍了百十个,掳了百十个土著女人,喃吧哇苏丹匆忙带出来的一些贵重资财,全都被兰芳民军缴获。
一直追杀了几里地,看看爬上山坡追不上了,还远远地一阵乱枪,逃窜的喃吧哇武士落后的几个纷纷中弹,叽里咕噜地往下滚。
兰芳民军收住脚步,就看见石塘州海帮满山遍野的追着更多的喃吧哇武士杀出来,排子枪不紧不慢。这边兰芳民军赶紧扎住阵型,占住有利地形,赶紧把枪炮打了下去。
前后都没了路,舍死一搏的喃吧哇武士徒劳的扑向看起来稀疏的石塘州枪阵,接二连三的栽倒。不过这阻拦不住其他武士的脚步,抡着刀嗖嗖的往上冲。
这时候的滑膛枪,就是再熟练的快手,要是对手冲到了几十步外,也来不及装弹了,刺刀就是唯一的选择。眼看着跑的最快的十几个喃吧哇武士就扑上来了,巴冷刀寒光闪闪,黑瘦的身影蹿纵跳跃,嘴里唿哨带喊的,不知道嚷嚷什么。稍后面,是大群的喃吧哇武士,少说也有几百人。十几个就已经让人腿肚子转筋,这黑压压的……
远处的兰芳民军有的见过这阵势,不由得心里一寒。当年江老伯他们就和达雅族血拼过,遇到这样的情况,顶多就是惨胜。在山里追野猪的,总是比在山沟里淘金的田里插秧的手黑胆壮不是?
石塘州陆营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一窝蜂似冲来的土著武士,这批差不多都是老海盗,或者说是老兵。只有不多的补充新兵,那也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现在眼看着对面的土著武士嗖嗖的跑,越来越近,倒是都血往上涌,纷纷抓紧时间瞄准,射出枪里的子弹。
“上刺刀!”随着一声喊,枪声陡然停止,原本单膝跪地射击的陆营士兵站起来了,随手拔出将近两尺长的刺刀,稀里哗啦的插上步枪枪管。阵列两边的人快速朝中部靠拢过来,密集的刺刀阵转眼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