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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章.护航

在新加坡买的四艘小火轮船都开了回来,两艘小船作为内河航运,加上原来的两艘船,共六艘船,成立了兰芳商行的航运公司。原来租的船,折价入股。广东江浙等处招聘的船员,真不含糊,上手就能干。

在广州新开的航运公司货栈里卸了货,各处采办的货也到了,装!

带来的洋货,当初付了六成,到了新加坡,就付了全额。一到广州,付了船员津贴,还是翻倍的利。这可都是抢手的货,现在广州的华人工厂还不多,对于花布火柴钉子等等这些货物完全依赖进口。办的货打的折上折,支付了三成,到广州再付三成。

为了尽快聚集航运资金,避免新公司没有信誉的影响,采用了前期自采自运的方式,为保证安全,出动三艘快速帆船护航。

送走了船队,代理们松了口气,只要一到新加坡……哈哈!发啦!

有郑老大三艘船的护航,一般的海盗是不敢碰的,加上护送的是两艘挂着英国国旗的蒸汽货船,开船的都是洋人,就是西洋兵舰也没有多看一眼,碰上了还鸣几下笛。

从中国、南亚采办,到欧洲销售,怎么说也是十倍的利润。如果只到在非洲的殖民地,也有六七倍,要是到海峡殖民地,就只有三四倍了。但是时间只是去欧洲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风险也大大降低。所以,货就到新加坡。

对于兰芳来说,有这样一个船队,兰芳顿时活了起来,原本被荷兰卡住山口洋和坤甸两个出海口,现在完全被石塘州武装突破。物资、移民大幅度增加,兰芳口袋也会越来越充盈的。

船队终于到了上海。还算好,在约定的时间内完成运输,采购的货物的质量数量不打折扣,常胜军很是满意,后续订单和合同接踵而来。

这时候,在美国公使蒲安臣的活动下,美国人白齐文任统领。原副首领美国人白齐文当了常胜军的第二任队长,合英法军及淮军再占嘉定,继同淮军于青浦白鹤港、三江口一带败太平军。

11月,慕王谭绍光召集诸路太平军对上海作最后一次的进攻。北路由慕王谭绍光自统一军自太仓、昆山进攻,南路由听王陈炳文、潮王黄子隆、主将邓光明统一军自青浦进攻,立营于三江口、四江口、白鹤港,围攻江南提督黄翼升之水师。

黄率水师突围而出,被太平军困厄于白鹤港。李鸿章督知县李鹤章、总兵程学启与苏、听王据吴淞江而战,谋解四江口之围。接着,李、程和白齐文之常胜军三路反扑,与太平军大战于黄渡和四江口等地,慕王腹背受敌,被毁营垒二百余座,伤亡较多。太平军后退,无力再进攻上海了。

踏踏实实的在上海卸了货,又采购了点东西。常胜军的事一点没耽误,杨老板脸上也有光,一趟办好了,下面的单子就多了。

石塘州水师护航的兰芳船队到现在已经借着几只洋枪队的关系和名义,把贸易渠道也扩大了很多,打着洋枪队的名义,买什么卖什么都好办,不服?你想要哪一级的印信令箭?还是哪一国的火漆签字?吓死你!

我们是谁?兰芳国!没听说过?那是大清的海外藩属,荷兰的邦交国,宗主国?扯淡吧!、英吉利的贸易伙伴,管它哪时候有没有这称呼!

有了洋枪队买办船队的招牌,办事就是方便。满清见了洋船,那就是乖,胆大妄为的宵小们,也害怕水手肩上的洋枪。买船、征船、进货、设栈、通行……一张张盖着上海道、浙江巡抚、江苏巡抚、军机处等官府大印的黄裱纸就无往不利。

驻宁波的法国舰队、宁波海关、英国宁波**……各种的洋衙门,也是平趟。大笔的银钱堆起来的洋枪队,买东西对价钱可不在乎,可兰芳的买办却不含糊,这里面的差价、捎带的货物、增加的份额……那钱,哗哗的,简直就是用耙子搂。

几趟活下来,钱没真没挣着多少,塞出去的红包让船队掌柜的直心疼,可船队老大们却乐得嘴合不上。

护航队悄悄地又扩编了,原本调离了一个营,显然人手不太够,就又招募了几百人,还是三个营的规模。船队发下了一百几十支洋枪,这是洋枪队后勤官看在一千块鹰洋的面子上私下给的,一水崭新的英国货,都是发往印度后转买到中国的。

还有百十支缴获长毛的洋枪,牌子杂了点儿,但是东西还算可以,火药子弹管够。最夸张的就是竟然还有两门小口径铜炮,还连带了几十发炮弹,当天直接就安装在两艘大船上了。什么长枪大刀斧子盾牌狼牙棒的就更多了。

洋枪队并不喜欢缴获的长毛武器,船队又愿意花钱买,所以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各式冷兵器以及鸟枪火铳独撅炮都划拉了来,半卖半送的给了船队。整个船队全武装了起来,新招募来的水手运丁纤夫,连伙夫也都配发了武器,这可算是武装船队了。

每次送货,常胜军的后勤官都早早的就把东西准备好,长枪短刀宝剑盾牌土炮火枪甚至盔甲什么的,拉拉杂杂堆了满院子。

船队可捡了便宜,这比自己打造或购买可便宜太多了,清兵还说不出什么,人家的战利品嘛,想怎么处理那是人家的事。不但这样,连清营官兵都偷偷拿战利品来换钱或换些南洋的稀罕物。

从印度、马来、爪哇、吕宋、越南,尤其是欧洲美洲来的新奇物件也多,什么眼镜怀表望远镜,洋伞皮包香水葡萄酒,可都是清兵清将的好抓挠,价格又不那么贵——其实那可是十几倍的利。而且,为督抚们夹带走私,也是船队的护身符,遇到哨卡,除了船头的常胜军旗帜,还有一句低语:“这里面有某大人的货。”就齐了。管它什么印度大烟倭国白银英国花布美国煤油……进来就能卖个好价钱。

大家比着买新鲜玩意儿,船队得到的武器就更多了,质量也越来越好。有时候,清营索性把缴获的长毛武器库敞开往船队搬。这可都是长毛从洋人手里买来的崭新的武器,清营官弁将佐可以换回白花花的鹰洋,谁还愿意守着这玩意儿呢。

船队卫队的装备越来越好,一般的小股长毛绝不敢窥视兰芳船队,不大不小的还叫他们干掉了几拨。船队装运的货物任谁都是眼红的,清兵练勇惹不起也犯不上招惹,长毛可是不少人在惦记,不时就发现有不远不近的有人哨上了,刚开始只是发现了几个长毛的探子,护航的卫队往上一迎就跑了,船队也加了哨,不久就真的遇了袭。

那天,一拨二三十条船的船队正在一个临时码头上卸货,这是常胜军的军粮和一些弹药。

远探近哨已经撒了出去,就是平常也一样。哨马、掩体、指挥部,是每到一地首先要完成的。船队从没有什么惊险发生,慢慢的也就松了点。只是最近商行严令提高戒备,就是因为已经发现有长毛开始注意船队动向,周围也出现了小股长毛的活动。

来装货的马车挑夫刚到,押粮官正在交接,乱乱哄哄的人群正准备上船,船上的卫兵倒是按照操典,枪在手弹上膛,雪亮的刺刀对着运粮的人群,卫队指挥官是个兰芳正军校、守备衔的正五品,手里扶着短枪套,正在和常胜军的六品押运官打招呼。交情归交情,军法无情,出了事谁也交代不过去,何况生逢乱世,自己的脑袋还得自己留心,才保得住不是?

突然就是几声枪响,是哨兵开枪示警!卫队指挥官哗啦抽出六连发,几步上了船舱,往远处一望,呀!暗吸口冷气,黑压压的长毛从远处的长草丛里涌了出来,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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