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溪这边的这对夫妇见状,也终于开始动摇。
旁人一看,连忙开始劝他们。
七嘴八舌一顿说,两人总算松口。
但当押解员接上他们儿子时,男人又哭着喊了声:“那是我们的命根子呀!”
林落溪声音低低:“眼前人也是你的命根子啊。”
男人看了自己媳妇一眼,缓缓收了声,低低呜咽,没再挣扎。
押解员赶忙给感染者的手脚替换上专门的束缚工具。
林落溪等他们把人安顿好,这才松开手、拿开镰刀,在押解员们的枪口前,乖乖举起双手,投降状。
押解员们总算长出一口气,一边暗叹这姑娘真敢莽,一边放下枪,同时有人把林落溪拉过去,一顿深刻的思想教育。
林落溪一路点头,乖巧得像只小鹌鹑,再没有方才的阴鸷戾气。
押解员知道她出于好心,他们也只是押解员,并没有其它执法的权力,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计较林落溪的行为。
但是在临走的时候,林落溪想起被带走的那两个感染者,还是跟了过去。
在他们上车前,她悄悄走到走在最后的一个押解员身边,低声道:“我能看看他们的编号吗?”
每一位感染者都是有编号的,这样方便管理,也方便届时通过编号联系亲属。
这并非机密信息,但也很少有除了亲属意外的人过问。
押解员便问了她一句:“为什么要知道编号?”
林落溪想了想,低声道:“今天是我劝他们家人放手,如果到最后,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摆脱彻底异化的结局,我想……”
“嗯,总之就当是我留个念想吧。”
押解员困惑地眨眨眼睛。
但是刚刚林落溪做的事,也的确会为她带来精神压力。押解员不疑有他,想了想,还是把两人的编号亮出来给她看。
林落溪默默记住了编号。
以防万一,她还让系统把编号记录下来。
完事后,她郑重谢过押解员,退回到基地。
几个家属在和感染者道别,即使他们已然丧失理智、只会发抖,家属们还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让他们坚持、让他们等待,让他们相信国家,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治好他们。
林落溪便在漫天的哭声中,默默退回到自己家里。
一进门,她便把门关上、反锁,旋即来到家里的移动电话前。
她当年为了能在末世苟活下去,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卖了,包括手机。
她坐在家中唯一的通讯工具面前,看着窗外还在哭哭啼啼、悲恸无比的人们,她深吸一口气,想好一切说辞,便拨打了让系统帮她查到的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喂,您好,科研院。”
林落溪一秒挂出笑容,声音干净甜美道:“你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
“我有一些‘好东西’,想上交给你们。”
对方:“……上交什么?”
林落溪:“丧尸病毒净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