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些嘈杂,人员杂乱无章。
诚如老黄头和他孙子说的那样,无故收纳这么多流民,势必会物极必反。
“小郎君说了,只收一百人,人满了,诸位回吧,去找官府。”
方老五嘶吼着。
“俺们一早就来了,你为啥收容他们不收容我们?”
“就是呀!俺们难倒不是人?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的事,你家郎君那么有钱,何必就收一百人?”
“是啊,我们也能干活,都能干活。”
“你家郎君既然做了好事,那这半途而废算什么?想博取名声也不是这样的吧?这未免太虚伪了!”
人群中有人反驳高呼。
方老五还没开口。
朱怀已经背手走到带头呼喊的汉子身前。
他依旧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猛地出手,抓住那汉子的手臂,拿起石头,猛地朝他手臂砸去。
咔嚓!
骨骼断裂声倏地响起,千余人的人群,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朱怀依旧淡漠的看着那带头的汉子:“你继续说。”
话音落下,朱怀又拿起石头,朝他另一只手臂猛地砸下。
咔嚓!
又是一阵骨骼断裂声。
撕心裂肺的吼声顿时从那汉子嘴中传出。
“不说话了吗?”
朱怀摇摇头,随后眯着眼,伸手从地上抓起泥土,满满当当塞入汉子嘴巴中,“我还要说点事,你不说,我来说,不要打扰我说话。”
周围所有流民霎时间战战兢兢。
他们见过朱怀,在他们眼中朱怀温润如玉,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个文弱郎君。
可这个被他们认为文弱的郎君,突然露出这么暴虐的一面,而且出手如此之狠,这瞬间让人群开始胆寒起来。
朱怀淡漠的扫视人群。
“我刚才回去的路上想着,对啊,多一点人帮我干活也挺好。”
“可是我现在改主意了。”
“我觉得你们中有些人很贱,因为他想利用人多闹事,法不责众的心里,在我这里闹下去,这样我能服软。”
朱怀嗤笑一声:“方老五,人都撵走了,不要多收留人。”
朱怀依旧站在人群中,他在看,看谁还要上前找他说理。
在这里,他就是理!
他虽然是商籍,但他比这些流民身份地位高。
在这个封建社会生存了九年,他知道这里的游戏规则。
他不在乎打伤打残几个人,因为只要人没死,最多赔钱了事。
他有钱,不在乎。
同时,他也需要给盐山余下的一百多人树立起规矩。
朱怀淡漠的看了方老五一眼:“我让你管着盐山,不是让你做个善茬。”
方老五垂头。
朱怀指着跪在跪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流汗的汉子,继续慢悠悠的道:“你去将他双腿给我打断。”
方老五本就是军旅出生,命令大于天。
纵是见惯了战场杀伐,猛地看到自家郎君如此狠厉不讲情面的一面,他还是忍不住抽了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