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让姜卿羞愤得不能自已！

姜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下不来台！

她的脸霎时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泪水随之包裹眼珠，她上前亲昵地扶上姜老夫人的手臂，忍泪强颜欢笑：“祖母……二妹妹。”

似哭似笑的模样，落在姜老夫人眼里，只余下叹息和心疼。

从来骄傲明丽的卿丫头，何曾受过如此委屈，私下下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小脸都憔悴了。

姜老夫人抬手爱怜地抚了抚姜卿的发鬓，眼神慈和疼惜，像是在安抚受了委屈的姜卿，更像是在告诉姜卿，她一如既往地是自己最疼爱看重的孙女。

“虽前番已见过，却未正式论序齿。僖姐儿，卿丫头你大姐姐。”姜老夫人对姜僖介绍道。

“大姐姐。”姜僖略一点头，漫不经心道。

姜卿目光专注盯在姜僖身上。

眼前的少女弱质芊芊，身姿却笔挺不屈。

穿粉紫色宽袖短衫，领口处绣了金色缠枝蔷薇花纹，腰肢盈盈不足一握，下配一袭轻柔飘逸的白色百褶裙，遮住绣了繁复花纹的红色软底绣鞋。

黑亮的青丝梳成双平髻，左右两侧各簪了一支薄如蝉翼的镶宝石金蝶。

巴掌大的小脸在光下似笼了一层光晕，纤长秀美的眉若两弯新月，漆眸像两颗璀璨宝石，流光溢彩，光辉耀人。

樱红小嘴微微往下抿起，霎时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姜卿被这光彩刺痛了双目，搭在姜老夫人臂弯处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

若只如此，就该把姜僖这贱人早早折磨死！

即便重来一世，她还是回到姜府。

她是不是还计划着毁了自己！

不可能！

姜府可是自己的地盘。

少了徐太后的扶持，姜僖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若是想着，姜卿的面色渐渐好转，腰肢也一瞬间挺直，瞥一眼姜僖，神情里掩不住的骄傲。

可一切落在姜老夫人眼里都是为了颜面的强撑。

如此顾全大局，不愧是自己教养了十几年的孙女。

姜老夫人心疼极了，忍不住便语带责备对姜僖道：“僖姐儿，祖母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但你大姐姐也是无辜的，她也不好受，这些天日日垂泪，人都削瘦了一圈，你要心疼姐……”

“祖母说的是。”姜僖笑意嫣然，却漫不经心打断姜老夫人的训诫，“哭多了眼睛酸涩不已，看物事也朦朦胧胧，不便于做活。”

“我自小便要每日操持忙碌，挨打了，受饿了，也是不敢掉眼泪的，怕第二天眼睛肿了做不好活，再被打骂，挨饿。”

“这事我经验多着呢！姐姐要用心听劝，不染惹了祖母心疼岂不是不孝。”

“……”

尴尬蔓延，场面一时沉寂。

姜僖不受影响，还是轻浅地笑着，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人招架不住的话般，坦然自若。

终于，姜老夫人动了动紫红的薄唇，干巴巴道：“……僖姐儿受苦了……”

姜僖笑：“自是比不上大姐姐自小锦衣玉食。”

她一副纯然笑模样，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却让场面陷入更深的尴尬。

“……”

姜老夫人彻底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