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敲打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被无限的放大。昏暗的光线,让一切都看的不太真切,也正因为如此,阿曼的声音格外清楚,划破了静寂,让人不自觉地产生恐惧。
细长伞被她支在地面上,她动了动手腕,遮掩帽檐下的眉眼甚是冰冷,蕴着戾气。
她早就说过了,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可偏偏你们总是要来惹事情,她想好好谈个恋爱都不行,既然如此,那就了结你们吧。
阿曼手握着细长伞,好似是一把锋利的长剑,凌厉眼神随着她的轻笑变得玩味。
因为,就在刚刚,她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这场游戏了,她这个猎杀者很期待见到顾芊脸上出现崩溃和求饶的神情。
就在她脑中描绘着这一切时,阿曼的那把伞细长伞已经用力的挥在了顾佳的后背。
既然你不想当人,那我就成全你。
仅仅只是一击,顾佳整个人就撞在了敞开的车门上,前后夹击,让顾佳瞬间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她察觉到危险,拼了命地想要伸手勾住主驾驶的座椅,好让她有个支撑点,能让她钻进车里避开阿曼的攻击。
但是阿曼早就厌烦了她跟顾芊在她眼前的跳脚,再一下的击打,根本不留情面。
顾佳蜷缩着身子,痛苦的哀叫一声,她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只露出眼睛的女人,顾佳被吓出了眼泪,哭得稀里哗啦,单看着她无辜又无助的表情,只会认为她是一个受害者,根本想不到她已经对宋箬施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顾佳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挨了一个陌生人的殴打。
更让顾佳心惊胆颤的是,她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了杀意。
这是一个法治社会,自己竟然看到了这么恐怖的眼神!救命,自己是遇见了杀人犯吗!
顾佳摇着头,哽咽着求饶,说道:“我...我是个好人,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打我了。”
阿曼一声冷嗤,垂眸望着这个女人,哭得像条狗的女人。
她朝着顾佳迈进,马丁靴发出来的脚步声,就像是踩在顾佳的心尖上,渐渐加重了她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停车的位置光线很暗,避开了摄像头,是一个死角,这是她专门为了宋箬施找的一个位置。
但现在,却成了她的反噬。
阿曼用伞敲了敲顾佳的侧脸,冰冷的,潮湿的,每一种感觉都让顾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闭上你的嘴,你出一次声,我就打你一次,懂了么?”
顾佳飞快地点着头,紧紧捂住嘴巴,用眼神求她放过自己。
阿曼抬起细长伞,用尖锐的一角用力的戳向顾佳的大腿,随后弯下腰,拉下了自己的口罩,扯唇一笑,“认出我是谁了么。”
在见到阿曼的那张面容时,她吃惊地张大了瞪大了眸子,恨不得将眼珠子瞪了出来,在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记得阿曼带给她的惊恐。
“很惊讶?”
“我很不开心,因为你动了我的人。”
“我要化解这份不开心,所以你捂紧自己的嘴巴,但凡发出一丁点声音,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
顾佳手背上全是她的泪水,她摇着头恳求着阿曼,望着这个宛若煞神的阿曼。
她一点也不怀疑阿曼的话是在骗她,因为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阿曼左右扭了扭脖子,重新戴上了口罩,单手握住细长伞,狠狠地抽打了她几下,听着这一声声肉疼的击打,阿曼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如死潭般寂静。
她是没有了从前的记忆,拥有的只是黎曼的记忆,但这无法更改她骨子里的冷漠。
杀人而已,她总有种感觉,自己并不是个好人。
阿曼勾起嘴角,无所谓,好人坏人都是人。
况且,她有良知,前提是,宋箬施安然无恙。
顾佳冷汗直流,她无比的听话,深深记得刚才阿曼的威胁,哪怕身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颤抖,她也不敢喊出声音来。
她根本就没想过反抗,逆来顺受已经成为了她的天性,不论是面对顾芊或是其他人,她就像是一个没有骨气的面团,任人揉搓。
阿曼没有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冷冷看着瘫在地上的顾佳,她优雅地把细长伞挂在了门把手上,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宋箬施就像是一个睡美人,四周微弱的光线宛若朵朵绽放的黑莲,只为护住座椅上的这个女人。
而阿曼就是她最虔诚的守卫者,击破困境,来拯救这位公主。
就算早就知道宋箬施在车里,但阿曼在见到她的这刻起,悬着心终于落下。
阿曼笑了笑,那双杏眸终于变得有人情味儿,很是漂亮。
“你怎么让她睡着的。”
阿曼的声音突然响起,含着淡淡的疑问,经过刚才的那番折腾,顾佳整个人好似散了架,浑身的骨骼都被人重新拆开又安装回去,所以当阿曼说出她的困惑时,顾佳下意识地说道:“吃...吃了那盒饼干。”
声音沙哑,带着无法让人忽略的颤音。
阿曼也发现了那盒完好无损的饼干,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阿曼这时有些后悔把白色的长褂留在了车里,因为停车场有些冷,她担心会冻到宋箬施,所以只好关上了车门,让她继续呆在温暖的车里。
她拿出那盒饼干,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可真是顾芊最听话的一条狗。”
顾佳把脸埋在凌乱的长发里,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说,接下来你们是什么计划。”
“顾...顾姐说,让我喂她吃下让人睡着的药,把她送到608号房间。”
“还有什么药,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