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斯年的声音像夜莺一样动听。他像平时一样,握住埃伦公爵夫人干瘪的手。看着这个虚有其表的老女人,落魄又滑稽的模样,轻笑出声,漂亮银发被撩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这个结果不是您想要的吗?”
“住嘴。”
“你这个蠢货。”
“我是想让她失去价值,我没想让她死。”星际唯一健全的母体身亡。这个罪责下来谁都担不住。哪怕她是公爵夫人也一样。埃伦公爵夫人不敢想象,自己一旦被压上军事的法庭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些歹毒的糟老头子会扒光她的皮。到时候她的而名誉,地位,勋爵,都会被剥夺。那时候,她就是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珠宝,华服,美色,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光是想想那个结果,埃伦公爵夫人感觉后背都湿透了。脸上厚厚妆容也被冲花,斑驳的一块块的。敷在她苍老的脸上,越发显得狼狈令人发笑。
真的幼稚。
一把年纪的人了。斯年像是被她愚蠢的逗的直不起腰。他笑得上期不接下气,俊秀的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子。再抬起头来,神色寒冷刺骨,透着一股子邪气。捏着埃伦公爵夫人手也不在是温柔,反而像野兽的利爪一样让人胆颤心惊。“事到如今,埃伦公爵夫人说什么胡话。这个结果不是意料之中的吗?”
“母体‘洛拉’那么小,被感染只有死路一条。”
“难不成埃伦夫人是像反咬一口。”斯年颀长的身量。他渐渐逼近,背着光,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几缕银发散落挡住冰蓝色的眼睛。这让他平日里写满禁欲诱惑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恶感。
“怎么办?”
“埃伦夫人打算把我供出去。”他寸寸逼近,逼得埃伦不自觉往后退。直到后腰撞到木桌边沿退无可退。
“可是,我好像是用埃伦公爵夫人的身份混进去的。”
“不如埃伦夫人想想怎么跟星际委员解释。为什么星际委员会的探查成员里面,会有我这种男宠出现。”斯年浅笑,笑意不达眼底。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女人苍老的面容。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像是抚摸爱人的脸庞一样。
实际上却是恶魔的邀请,牢牢抓住她的软肋拖入地狱。
“.....”埃伦心跳的厉害,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斯年威胁着她,刀尖顶着她背后。逼着她在刀尖上舞蹈,脚下是万丈深渊。一个不站不稳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只要,她舍不得放下手中权力地位,舍不得她已经拥有享受一切。这个苍老愚蠢的女人,永远都是他手上的刀。
殷染一夜没回来,第二天兰登接到命令要出去。陶曼一想到少了兰登存在,那岂不是这些日子他都要和莫德相处?天哪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兰登偶尔还能跟她说两句话,换成莫德她大气都不敢出。
真的太无聊了。陶曼坐在阳台上喝着红茶。看萧条的街道,街上行人少了,但是大街上不少军人开始活动。管家肯今天一早就没有看到人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曼感觉行馆里头戒备更森严。
前几天还繁华的帝都,现在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无声的危机感。
跟埃伦公爵夫人闹得不欢而散。那个老女像个滑稽小丑,一身带珠光宝气叮当作响。气急败坏指着他的鼻子骂,临走时还给他手上留下鲜红的几道血愣子。斯年,舔了舔受伤的手臂。
愚蠢又胆小,脾气倒是挺大。斯年冰蓝色的眼睛,里头阴沉沉似有精光闪烁,让他那双眼睛像宝石一样璀璨。可惜了,太贪生怕死。好好机会不告发他,错过这次以后只会越陷越深。用无出头之日了。
他被赶了出来,浑身上下什么都没带。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有点冷,他穿的单薄,颀长身形俊秀的外表。特别是那一头银色的短发,冰蓝色的眼睛在灰蒙蒙的帝都街头。看起来格外抢眼。
真漂亮。
陶曼看到斯年是个意外。灰蒙蒙的街头,所有人都神色匆匆。只有斯年一个人,优雅的漫步在街头。他身量颀长匀称,整个人又有种形容不出来的贵族气质,像是个出逃不肯回家的贵族王子。就像是沉闷的画布上,撞入的一抹亮色。浓墨重彩,美而不自知。
陶曼被惊艳到了。她看的出了神手里红茶都没放下。她盯得太久了,久到斯年站在街对面都感觉到她的视线。
真是太没礼貌了。可能是她的眼神太炙热,对方那个人居然回头了。两人视线一对上,陶曼就觉得自己好像偷窥被抓包的人。心里有点发虚,也暗骂自己没见过美色。她匆匆回过脸,耳根子有点烫。
温蒂刚刚送来来新鲜水果。据说今天刚刚送来的新品种,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陶曼都没见过。她不会剥,温蒂手把手教她。尝了一口甜滋滋像蜜一样。陶曼捧着果子吃的正欢再回头就看到,马路对面就没了人。
“我好看吗?”突然远远传来的声音,像是曲子一样动听。斯年能混的风生水起靠的不完全是这张脸,还有他像海妖一样迷惑人的嗓音。
温蒂当时就亮了,她是机器侍女。虽然是陪伴型的,但是能放到陶曼身边就不可能像她外表一样乖巧。她的手掌变出一杆激光枪,红红的光正正好点在斯年光洁的额头。陶曼嘴里还含着东西,一口气没喘上来呛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