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刺眼光线。
从衣柜里抱出衣服的卡尔,陶曼拦住了温蒂伸过来的手。“不用。”松散挂在身上的宽松睡裙,陶曼长长伸了个懒腰。顺着手臂下滑的袖子露出半截纤细的臂膀,另一只手揉掉因为哈欠而溢出眼角的湿热,脚尖凭着睡前的记忆趿上拖鞋。
“帮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揉了揉温蒂柔软发顶。
好舒服的手感。
取走的卡尔手里的衣物,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也支出去。哼着小调陶曼心情很是不错。换好拖鞋走进浴室拧开龙头,温热的水倾泻而出温度正好。
右手重新裂开的伤口已经结痂。
“因该没问题。”
一整夜。
不吃,不喝,不睡觉。
直到所有提议法案探讨出结果,会议开始之后就彻底封闭的议会大门才会重新起开。
精神和□□,非常疲惫。
在躺椅上躺平放松的修长身体,高速运转的大脑让太阳穴突突地疼。身体包括精神有种彻底被透支的疲惫与虚空。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总是鲜红像是染了的血唇瓣也变得有些苍白。
“指挥官。”闭眼还不到十秒的时间,快步走进来的兰登。
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视线扫向推着医药车走进来男人殷染坐起身。褪下军服露出底下微皱的白衬衫,解开袖口扣子露出坚实的手臂。
熟练扎入血管的针剂,淡蓝色的液体注入身体。药效扩散迅速强行透支的身体稍稍回复些气力。
那种疲惫无力的沉重感终于逐渐远离身体,深深吸吐了口气殷染重新挺直背脊。
“这是刚刚做好的义眼。”从医务车里面抱出来沉甸甸的金属箱放在矮柜上打开,随着智能开启的响声跑出白白烟雾。
从隔离容器里取出小盒子。
殷染摘下眼罩。
昂着头,金色额发挡住不正常的眼眶,兰登撩开头发手法熟练检查处理。挡住视线的手掌遮住半张脸,只能看到殷染白皙坚实的下颚。
“感觉怎么样。”
一直以来都没有佩戴过义眼的空洞眼眶。太久了,已经熟悉那种灰黑一片空荡荡的感觉。发凉的明显和皮肤不同的温度让他微微皱眉。
“不舒服。”
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技术了。”
“再好也不是原来那只。”殷染看着镜子里映出那张熟悉的脸。过于艳丽的脸孔看起来刺人,那双金色眼睛就和记忆里一样。
外表看起来亮的惊人,深处却有暗流涌动。
“一般般。”
.......
身后跟着莫德和兰登,用基因识别卡走过三层关卡进入全封闭的第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