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走到餐桌边坐下,摸摸温度正好的汤拿起勺子。和煦的光线洒在房间里,静谧的空间里只有餐具碰撞发出轻响。
明明就是造成阳光正好美妙时光。然而陶曼视线偶尔不经意撞到不远处男人总下意识躲开。
有些微妙的尴尬。
为什么?
比起当事人,她似乎有点在意过头。这不符合常理,怎么说都不应该是她不好意思才对。
真糟糕。
“早餐不合胃口。”放下刀叉的男人抬起头。迎着阳光的艳丽面容被照的有些模糊,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有种不符合年纪的从容。
“不,只是有点不习惯。”只能认为是段数差别。比起殷染‘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的功力。她简直就是一块白板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写着什么。
直白到肤浅。
真是,最糟糕的‘追求者’。
“你很在意我的话。”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陶曼就像是偷懒被老板抓到现场的小工面上一僵干“怎么可能。”下意识反应不受控制而上扬的声线有些刺耳。陶曼几乎是发出声音的瞬间就被自己拙劣表现所打败。
而殷染只是抬起眼睛静静看着她,勾起的红唇笑而不语。微微抿起的嘴角,就像是含有很多层意味那般淡淡。
心里所有的小九九都被人纳入眼底。就像是在舞台上被人观赏的小丑。无论表现出何种姿态都是被人了如指掌的拙劣演技。
拙劣到无处掩藏。
陶曼忽然庆幸自己不是这个男人敌人。
被殷染了如指掌的视线盯着。所有拙劣言语都无法弥补的时候,整个人倒是莫名的镇定下来。从背脊泛起的一阵让人颤栗的冲动,浑身血液都像是随着那股让人颤栗的冲动变得沸腾起来。
“是很在意。”莫名的冲动,莫名的笑容。一瞬间所有虚假的伪装全部撤下去,难得的正视眼前调笑她的男人,陶曼心里有种无法描述冲动。“毕竟像将军这么好看的人说那种话,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快忘记。”
“是吗,那还真是让我感到荣幸。”撩拨之后,沾之即走。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明明是他肆无忌惮的挑起她骨子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陶曼舔掉残留在的嘴角浓汤。
不着急,她耐心好的很。
这么优秀的人?光想想都让人觉得浑身颤栗。现在就尽情撩拨她,等到真正攻城略地的时候鹿死谁手可就尚未可知了...
应该是很久之后的出行被直接提到了下午。据说是因为殷染难得休息一次,然而在陶曼看来无疑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的序幕。
当然也很可能是她真的想多了。
简单用完早饭,给她更换伤药的独眼男人。陶曼看着殷染熟练解开被药水浸黄的绷带,“这种小事,让医生来就好了。”
“你对我的技术抱有怀疑?”殷染抬起那张近距离杀伤力极大的艳丽面容,表情有些嫌弃并且略带鄙夷。
“不是对你的技术怀疑。”那张脸直接翻译过来就是,‘我这么优秀的人给你上药居然挑三拣四’。不是那种肤浅的直白表情,而是不可拒绝的强势姿态。然而眉梢的弧度却微妙的飘散出那种气息。“只是个人认为,作为指挥官你实在是不必要在意这种小事情。”反正又没断,随便叫个医生来就能搞定。
“你在我住的地方被袭击,我住的地方居然能有人混进来...”沾了药的棉球涂在伤口上,殷染那只神色不明的金色视线垂落在她掌心。
也就是说,想要杀他的人也能混进来。殷染不想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缘由如何。作为上位者,他只知道自己一向都是龇牙必报。
从车窗里飞速后退的陌生景色。从初见开始就一直待在封闭的环境里面。再次出现在人流川息的街道上陶曼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这种传送速度,搞得好像她跨越了人类这个种族似得。
右手伤口依旧疼,陶曼透过车窗看着外头完全不同的天空,心情还是好的很。
一直以来以军装示人殷染,难得换了身黑色衬衫。笔直的双腿,微微敞开的黑色衣领显得那张侧脸越发的唇红齿白。
无论看上几次,都让人想要赞一声好颜色。
你说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偏偏就是个男人?虽说自然界里面长得好看地基本都是公的,比如孔雀什么。但是唯独人类这个族群,长得美不美跟性别没有直接关系。
可能是她直勾勾欣赏的视线太灼热,低头翻着书殷染抬起头。“你已经盯着我很久了。”
“你长的好看。”反正昨天他已经表明态度撕破那成窗户纸,她也不用在披着那层疏离仆人外衣。
两个人到底会发展成什么关系,陶曼根本不在意。反正又不是她说的那句‘我要你’。而且论段数他们也不是一个等级。横竖都是被人看穿的命那还有什么遮掩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