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丢到绝地的幼兽。乌黑的长发包裹着瘦弱的躯体。那张娇艳的面容,因为负伤而苍白,却也让眼前的人有种病中风情,楚楚动人。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即使写满了伤痛也干净浅薄的能一眼到底。
这是被某个贪婪者,私自圈养在重重围墙深处的纯白羔羊。尚未被任何人染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在外。
不,也许对他来讲谁圈养的不重要...怎样将她变成自己的‘私有物’才最重要。殷染那只过于灿烂的金色眼睛逐渐变得柔和并隐隐透着出几分怜悯。
‘不能说吗’
白纸之上是这么写着的。陶曼白着一张脸心里转了很久。却只是无奈地垮下双肩,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已经不记得了。”
意料之内的答案。本来就没希望指望过能从她身上拿到只言片语。然而出乎对方却做了个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能把纸和笔借我一下吗?”殷染看着朝自己伸出白皙双手,顿了顿把纸和笔递过去。
接过纸笔之后写下记忆中地址。陶曼再抬起头的时候。竖起白纸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虽然我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但是可以的话,能麻烦您帮忙查找下这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好吗!”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不愿意放弃。
殷染看着她撕下来递到面前的白纸。不怎么好看但是很工整字。单手拿过那薄薄的纸张,垂眼微微扫了一遍红润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我会派人去找上面的地址,如果有消息,我会转告你好好休息’
随着站起的身影而结束的无声默剧。失去那白纸上的文字沟通,陶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映照出的一切画面显得更加鲜明。
男人嘴唇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明明不是那么残酷的色调,然而对方身上那股挥散不去威压却让她产生如此的错觉。
半胁迫下,接受对方绅士般的亲吻。手背上被接触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焰所灼烧一样,然而那不是悸动。陶曼收回手目送对方离开。
安静了许久。她的运气,似乎还不算太差。
从鲜血淋漓的战场上活着回来。劫后余生的愉悦在精神放松之后彻底炸开。几乎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陶曼侧身重重倒在柔软的被褥上。过大的动作扯得肩膀腹部伤口生疼,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她雀跃的内心。
她还活着!太好了,仅仅只是回忆里残酷记忆,陶曼就几乎落下泪来。
没事的!没事的!
揉搓着自己瘦弱的臂膀,陶曼抬手蹭掉自己脸上控制不住尔的眼泪和鼻涕。她还活着,这并不是做梦。劫后余生的狂喜姗姗来迟,然而这份姗姗来迟的愉悦,却大的陶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救了她。而且他也答应帮自己寻找家人的消息。陶曼心里想着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陶曼看看了自己目前的状况。虽然这么说挺不要脸,但这幅身体长得很有几分姿色。
不过说到姿色,霍曼脑袋里默默的闪过那个独眼男人过于艳丽的面容。
虽然她现在非常漂亮,但是没有美过一个男人她很羞愧。不过也因为是那样的一张脸,陶曼绝对对方应该不会对她做点什么。这么姿色一对比反到安心的多了。
负伤的身体比想象中要容易疲劳的多,精神一放松陶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再醒过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椅子上。而且不仅仅只是衣物,原本空旷的像是实验室的房间里头莫名其妙添加了不少日常用品。
她到底是睡得有多死?
身上的绷带已经换过,伤口也像是重新上了药,行动之间也不在那么疼。小件的茶杯,花瓶,镜子,矮柜...甚至还多出了一架小型书柜。
这动静自己都没醒。她这不是睡着了,怕是昏迷不醒了吧!
内心吐槽着,卷着被单走到书架前。从上头抽下一本,随意翻开瞄了几行。字还是她认识的那些,然而组合在一起的内容晦涩高深看的人满头雾水。
很明显她的智商不在那达不到阅读的水准线。
然后就是这堆衣服。虽说是从她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不假,然而要陶曼像游戏里那样一键穿衣明显是不可能的。她又着本事,难道自己就这样一只披着被单?
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脑袋里只是稍稍发愁那些衣服要怎么穿,她的躯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一件一件,穿衣梳头。
就好像是残存在身体四肢里的意识在自己运行。并不是说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已经换了人,而像是身体重复着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熟悉的事情。
当那繁复的发髻盘好的时候,陶曼看着镜子中的古装美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神一般的挽发技巧,还有这张娇俏甜美的漂亮脸蛋。即使一朝从路人甲变成女神,她心里丝毫寻不到的任何欣喜。
就像在做一个醒不来噩梦,不真实并且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