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目光移到汤川流的身上,他讪讪的说道:“他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问了一遍又一遍,我有点烦了,就跟他说,不要做你哥哥的跟屁虫,他就哭了……”
原来如此。
小砚砚还不知跟屁虫的意思,可他知道我害怕虫子,所以汤川流说他是跟屁虫,自然不愿我讨厌他。
我心里一暖,轻轻擦去小家伙脸上湿成一片的泪珠儿,柔声说道:“小砚砚当然不是跟屁虫了,小砚砚是哥哥的小宝贝,小天使!”
小家伙听懂了“小宝贝”和“小天使”的意思,不禁破涕为笑,一把揽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颊上啃了一口,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郑重地“嗯”了一声,带着抽抽搭搭还没有消退的哭腔,亮声说,“小砚砚是哥哥的跟屁小宝贝,小天使!”
我只觉得他的话将冰封在南极腹地的我拽回到了春暖大地的羊城,可是罪魁祸首的汤川流却失笑了起来,忍不住逗弄小砚砚:“是,是,你就是你哥哥的屁宝。”说完又笑了一下,又念了一声“屁宝”。
我抱着小砚砚返回房间,和汤川流擦肩而过时,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袜子。
小砚砚趁机探出小胖手,想去拍打他,被我抓住,轻轻拢入怀里,我不想他成为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金蠡又让汤川流过来叫了我一回,可我闭着眼,搂着已经呼呼大睡的小砚砚缩在被窝里,没有搭理敲门声。
然而隐忍了这么久的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已经知道金蠡的意思了,他还想怎样?
是了,大概没听到我亲口做出的保证,才会如此的难以入眠的吧。
我卑微的想着,像金蠡这样做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的人,心里眼里,除了围棋,便只有正牌肖夙宸了,如果让他念着我的名字入睡,哪怕只是一个晚上,哪怕带着愤恨的诅咒,也算是心里有过我了。
带着自我催眠的阿Q精神,好几天没有睡上一觉的我,竟然睡得格外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