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知道孟若虞为何会过来,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现在又冒出来了,他可真不想再面对孟二了。
因为两人的椅子挨得近,而孟若虞的裙摆有些长,所以她的红色裙角就刚好压在了容珩的衣摆上。
孟若虞显然也看到了,他不动声色地挪着自己的鞋子和袖子。
“砚之表哥。”孟若虞把团扇放在胸前,坐得端端正正。
容珩闻言看过去,今天的孟若虞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衫,上面用银色的丝线绣了好几朵盛开的白莲花,因为是夏天,衣料很薄,把她的身材勾勒地凹凸有致。简直把清纯和妩媚体现地淋漓尽致。
又纯又欲。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自己的视线,问道:“二姑娘今日前来……”
“裕哥儿和帆哥儿也学习了好几天了。”孟若虞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们学的怎么样?”
容珩默了默,其实就是刚开始的那一天,因为有孟若虞在,他就随便教了一篇《千字文》,后面几天他压根什么都没有教,就让他们在此静坐。
“我们什么都没有学到!”孟舟裕抓住一切机会使劲地告状。
孟舟帆也在一旁边吃边点头附和:“对!哥哥说的对!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教我们!”
孟若虞看了这两兄弟一眼,“就算砚之表哥教了你们,你们也学不会,毕竟也没有人像你们这么蠢笨的。砚之表哥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写赋论了。”
孟舟帆有些不乐意,小小年纪哪能禁得起这样激,“谁说的!小爷我可聪明了!”
孟舟帆也道:“我也是,以前父亲还夸过我记忆力好呢!”
孟若虞笑笑,“哦?你们厉害,那你们可否在午膳之前把这本《千字文》给背下来呢?”
“你给我等着!”孟舟裕一把抢过孟若虞手里的书本 ,并且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孟若虞这才转头看向容珩,“其实我这里有些不明白,不知砚之表哥可否给我解解惑?”
容珩剑眉微蹙,她看见孟若虞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拿了一本《诗经》。
“哪里不明白?”容珩问道。
孟若虞看了看这两个小家伙,笑盈盈道:“不如表哥随我去书房说说?”
容珩有些恼,这么明显直白的话语,让人不往深处想都难,一个姑娘家家,胆子怎么这么大?
“好。”容珩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就这样去了书房,白茶和青茶很有眼色的没有跟上去。
书房不远,容珩先一步把门给打开。
孟若虞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站着,她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一直在刺激着容珩的神经,让他无所适从。
“说吧,有哪里不懂?”容珩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挫败。
孟若虞眼眸扫过他凌厉流畅的下颚线,阳光透过窗柩洒在了他的脸上,让他周身的气质柔和沉淀了下来,多了几分烟火的气息。
这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
孟若虞坐在他对面,纤手翻开书本,白嫩的指腹轻轻划过书页,有些漫不经心。
容珩的双眼不受控制地看了过去,染了蔻丹的指甲,再配上她那只葱白的手指,美得像是一件艺术品,应该被人珍藏起来。
“这个……”孟若虞把书倒过来放在桌子上。
容珩一怔,他刚刚竟然在发呆!
“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大好,孟若虞关切道。
“没事。”容珩摇摇头,顺着孟若虞的指尖看过去。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就这首,我不大明白它的意思。”孟若虞笑着看向他。
容珩伸手把书本拿近一些,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开口解释:“月亮出来很是明亮,美人的仪容也是那么的漂亮,身姿窈窕步态轻盈,让我思念心烦忧。月亮出来多洁白,美人仪容真姣好,身姿窈窕步履舒缓,让我思念……”
容珩解释到一半就停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诗经·国风·陈风·月出》
先秦·佚名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