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虞看着南风馆的招牌,陷入了沉思,她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她是不是来的太频繁了?
白茶见她不说话,道:“姑娘您不进去吗?”
“走吧。”孟若虞收起思绪,既然来了那就只能进去。
南风馆的管事也没想到孟若虞会过来,“二姑娘来了呀!”
孟若虞戴着一面用金线绣着的面纱,直径上了顶楼。
管事的开口:“要不小的帮您叫几个唱曲的过来。”
孟若虞走到转角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子渊,他那一双眼瞳正幽怨的盯着自己。
管事的似乎也发现了,他纠结一番然后小心翼翼道:“二姑娘,不若……”
“不若就让我来陪二姑娘吧。 ”清言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松垮垮的红色薄衫,手里拎着一个小酒壶,看起来好不惬意,而且还很骚气。
子渊看了清言一眼,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对于清言的自荐,孟若虞不太感兴趣,如果换成是谢砚之跟她自荐枕席的话,她或许还会考虑考虑。
她勉为其难开口:“就子渊吧。”
“啊……好,好!”管事的赶紧点头应下。
子渊的脸瞬间阴转多云,“二姑娘请稍等,奴这就去准备准备。”
说着还抬眼看着清言,擦肩而过的时候特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下楼了。
清言失笑:“二姑娘不再考虑一下?”
他来的时间不长,但也打听出来孟二只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他自认为自己长得不算太差,又是风流潇洒,当年也是名动江南的人物,就算跟容珩站在一块,他也能够吸引人。
怎么这个孟二就看不上眼呢?
孟若虞没有搭理他,直接进了雅间。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子渊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过来了,他殷切道:“二姑娘想听什么曲子?”
“随意吧。”原本也只是随口叫的人,听什么都无所谓。
子渊有些激动,他做了一件大胆的事。在孟若虞的视线下,直接去对面把古琴抱起来,然后回到孟若虞这边,找了一个距离孟若虞近的位置跪坐了下来。
一般的雅间都会用帘子分隔开来,一面是男倌演奏的地方,一面是金.主听曲的地方。
这就是南风馆里的男倌们和金主普遍的相处方式,与男人们的不同,或许男子来了兴致就可以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但女人不一样,她们非常注重感觉,但是她们在情感方面比较慢热,那感觉自然来的就慢一些,所以就需要男倌们这朵解语花,不然怎么能更近一步呢!
以前的两次,子渊都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一头,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他相信自己只要勇敢跨出那一步,二姑娘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孟若虞有些兴致恹恹,对他的逾矩也没有放在心上。
“奴给二姑娘弹一曲《春江花月夜》吧,这是奴最拿手的。”子渊羞涩道。
“嗯。”孟若虞点点头,她半眯着眼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
子渊手指一抬,悠扬的乐声就倾斜而出,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把这一曲给弹好。
可是殊不知孟若虞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天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子渊换下一首曲子她都不知道。
孟若虞回过神来,看向还在演奏的子渊,她想,如果坐在她身边的是某人那该多好啊。
不过……某人可不会那么温柔。
子渊自然不知道孟若虞透过他想到了别人,他依旧沉浸在乐曲的世界里。不得不说子渊的琴艺十分出众,在南风馆里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但孟若虞的琴艺一般,所以听不出什么不同来。
第二首曲子演奏完了之后,子渊红着脸问道:“二姑娘,您觉得怎么样?”
“你这《春江花月夜》弹得不错。”孟若虞点头敷衍道。
子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这是第二首曲子,名叫《平沙落雁》……”
“额……”孟若虞拍了拍额头,她满脑子都是谢砚之的脸,哪听得到这些。
这么想着孟若虞又看了看子渊的脸,实在是不禁看。
孟若虞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弹哪首都好听。”
子渊愣了愣,“姑娘您要走吗?”
“对。”孟若虞也没瞒他,她觉得花几个时辰呆在这听曲还不如回去看谢砚之那张俊脸呢!
子渊可怜兮兮地拉着孟若虞的袖子,低声下气道:“姑娘可否陪陪奴……”
“就一小会……”
孟若虞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所以看到子渊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有些心软了。
“行吧。”她松了口。
子渊面上一喜,“那奴再给您弹一曲吧,”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满脸通红,“这曲名叫《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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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宣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