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风催雪的侧脸划过咽喉,在咽喉最脆弱处顿了一瞬,“是你骗我。”
青峰的眼里深邃一片,“你一直都在骗我。”
他指尖停留在风催雪的心口处,点了点,“没良心……不,你根本就没有心。”
果然,还是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风催雪最好,不会说话,不会逃,亦不会骗他。
让这张谎话连篇的嘴再也发不出声音,让这个狡诈多端的人再也不能背叛;让这个人从此长眠,如同之前那漫长五年一样近在咫尺的陪伴着他,什么都不会想什么都不会问,乖顺又听话,只属于他。
只属于他的,风催雪。
青峰的眼里划过一丝诡异,抵在风催雪胸前的手指弯曲成勾,朝风催雪的心口掏去——
下一瞬,青峰愕然的睁大眼,瞳孔内血色尽数褪去,周身魔气也开始消散。
抵在风催雪胸口的手无力垂下,青峰愕然倒地。
风催雪放下手中青砖,朝青峰背后的灯人点点头,将青砖还给灯人,“谢了。”
“好险好险,差点被他掐死。”风催雪抚了抚胸口,“什么病啊疯得这么厉害。”
说罢风催雪又踢了踢晕倒的青峰,“怎么一个个的都不禁打,这就晕了?”
灯人打了个寒颤。
风催雪祈祷青峰别被一砖拍傻了,一边两臂抱着青峰腋窝想把他抱到床上,但青峰太重,于是风催雪只能改抱为拖,从门口一直拖到床边上,然后架起青峰的胳膊先是把上半截扔床上,再是撑着青峰的腿把他下半截掀上去。
等把青峰挪到床上,风催雪拍了拍手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两手沾满了血。
风催雪霎时一惊,忙往青峰身上打量,并翻开他的衣服查看。
是青峰的左手腕在流血,伤口深可见骨,划了不止一道,因为穿着黑衣的缘故,风催雪开始一直没发现。
……难怪进屋子的时候闻到一股血腥味。
风催雪目光微顿,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镇妖幡上,其中一面幡旗已经画成,黄绢上布满了复杂符文,暗红色的灵符以朱砂所绘,上面流动着微光,仿佛活了一般。
风催雪拿起案前放置的朱砂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朱砂的味道混在了一起,闻起来有些奇异。
再联想到青峰手腕上的伤口,青峰做了什么,显而易见。
片刻后,风催雪找来一瓶金疮药,他白天见守城的将士们用过,也不知道该用多少,索性倒了大半瓶糊在伤口上,再寻了条绸巾缠了缠,打了个漂亮的结。
风催雪端着青峰的胳膊自我欣赏一会——手法熟练,就连打结也打得这么漂亮,不愧是我!
欣赏完毕后,风催雪找来两条麻绳,先是把青峰双脚一捆套在床尾,再上前捆住青峰没有受伤的右手套在床头,想了想仍是觉得不保险,万一青峰醒来疯得更厉害了,绳子制不住他怎么办?
于是风催雪抱了床被子,把青峰裹蛋卷似的一包,再拿麻绳结结实实的一捆……
这回肯定安全了。
灯人默默的远离:“……”
做完这一切,风催雪便坐在桌前,冷酷的盯着青峰,准备等着青峰随时醒来。
——好好审问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青峰:我有一个梦想……
风催雪:不爱。
青峰:……风催雪变成哑巴。
风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