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将花液倒入蜡液中,趁着蜡液没凝固,樊凡用筷子快速搅拌,让花液和蜂蜡充分混合。
小胖子将口红液用勺子倒入用水浸泡了的竹管当中,只等最后凝固成型。
……
……
又到了傍晚时分,家家户户炊烟四起,一大家子同桌吃饭,本应是最温馨的时候,可樊家不一样,每天晚上吃饭就跟打仗一样,谁多吃了半块饼子都能吵上几句。
今晚却不一样,饭桌上静悄悄的,静到能听到大家咀嚼的声音。
老太太更是破天荒地夸了樊明义,说他一个人耕田辛苦了,让黄氏多给了樊明义一张煎饼。
为什么气氛这么平静?连嘴炮黄氏都默不作声?
一大家子心里有鬼呗,一个个都想瞒着樊明义夫妇,不想让他们知道族里要开私塾的事,让樊明义夫妇生生吃下哑巴亏。
樊凡心里暗想,白天联起手来生生把读书的名额拒之门外,晚上想装没事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樊凡可不愿意吃这个亏,当即仰头对樊父说道:“爹爹,今天族长来我们家,给了我一块糖,可甜了。”
当樊凡说起“族长”这个词的时候,其他人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吃饭的筷子,刷刷地看过来,果真是做贼心虚。可当听到樊凡只是说了族长给的糖,没说别的,又立马装没事人继续低头吃饭。
十分默契。
樊明义虽憨厚老实,却也不蠢,今晚大家如此反常,必定是有事想瞒着他们夫妇。
而且,若是没有重要事情,族长怎么会来家里?
樊明义没有直接问自己的儿子,而是问老爷子:“爹,族长他来家里什么事?”
老爷子显然心里有愧,不敢对视,低着头应了一句:“没什么事,普通串门而已。”
樊凡插嘴道:“才不是呢,族长说我不用交钱就能上族学,跟着夫子读书认字。”
黄氏一时嘴快,也没经脑子,怼了回去:“憨娃子瞎说什么呢?!哪能不收钱,要收一半的束脩哩……”话没说完,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想把话收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樊凡心里得意,果然一试就炸毛。
樊明义夫妻对视,当下明白了几分,若不是自己的儿子机灵,恐怕今晚要被蒙在鼓里。
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可樊明义还是想让老爷子亲自给个说法,追问道:“爹,族里要开族学,只收一半的束脩,您没让凡儿去?”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凡儿还小,迟几年也不打紧的。”
樊明义还想继续据理力争,桌上的老太太却动怒了,当即拍桌子道:“他大伯考秀才要紧,家里哪还有闲钱供小的读书,他日明仁高中,还能缺他一份读书的银子?家里的事有我和你爹拿主意,总问这些个事做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