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提他爹,画个圈圈,自动反弹。
白玨越想越觉得愧疚。她决定去看看她儿子,顺便再反省一下自己,跟他真诚的道个歉。
瞧,她就是这般能屈能伸。
白玨给自己戴了顶高帽,就乐颠颠的起身了。
她一下床,连翘就醒了,问:“姑……大姨,夜深了,去哪?”
白玨也真是服气了:“出恭。”
连翘坐起来:“我陪大姨一起。”
白玨:“不必。”言毕,掀开后窗,一脚都跨出去了,又转回头:“要不你还是叫我姑姑吧。”长思好像不喜欢的样子。
我家小宝都对我那么好了,我也要对他好。
连翘:“哦,姑姑。”
话音未落,白玨已没影了。
然而,白珏不晓得的是,今夜或许注定是个失眠夜,除了他,还有人也没睡着。
白玨沿着墙根,一路飞檐走壁。几下起落就到了顾长思的院子。
夜色深沉,院内静悄悄的。
她其实并不喜欢夜里行走,太安静了,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心里毛毛的。
不过今夜,她没那么多想法,只想看一眼儿子,若能相认再好不过。儿子若是愿意跟她走,也省得她在这太尉府不爽利。
一阵风来,有什么东西迎风飘来,白珏拂过而耳边,捏住。兹拉一声,撕裂。像是纸张。她原本还当是树叶呢。
踩着落叶,她往主屋走,隐隐约约,风里似乎藏了呜咽之声。
起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站住了凝神细听,哭声越来越明显。白玨本不想管的,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她就是这样矛盾的人,就像她以前,明知道有些事管不了偏又爱打抱不平。害怕鬼鬼神神却又好奇心重。
烟火的味道顺着风吹了过来。
白玨吸了吸鼻子,顺着烟火味找去。转过墙头,她看到一簇火光。
一盆篝火,左右无人。
白玨心下奇怪,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情况。已至夏末,草木经过一整个夏天的疯长,足有半人高。眼看着渐渐枯黄。若是火苗不慎,走了水,就大大不妙了。
白玨踩着枯草往深处走去。
夜太静了,静得人心慌。
忽而一阵风来,纸张哗哗作响,白珏的脸不可避免的撞上了一张。
她拿起一看,有了火光映照,轻易分辨出是一片——纸钱。
白玨的心就这么咯噔一声,下沉了。
火盆就在眼前了,一摞烧给死人的黄表纸,被风刮的哗啦啦响。还有裁剪好的纸铜钱。火盆在经过猛烈的燃烧后,火光渐弱,只一瞬就灭了。
白玨咽一口吐沫,慢慢转过身子,然后她就看到两道白影直挺挺的站在斜前方,彼此间距不过数尺。
白影都是客气的说法,是全身上下一整套白,白森森的鬼影啊!
“啊!”白玨疯了。
她一个纵身向后跑去,人都快弹飞出去了,忽然被人拉了一把。
白玨吓疯,一掌都快打出去了,看清是顾容瑾,本能使然,整个的就扑了上去,双手双脚并用,干脆利落的爬他身上,紧紧抱住,闷在心口的三个字才终于冲破云霄:“有鬼啊!”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点燃了火折子,引亮了羊角灯。
许久过去,都没有人说话,只有抽气声。
顾容瑾抬手扯了扯紧紧箍住他脖子的某人,脊背笔直,硬如石雕。
噌噌噌,几道黑影落下,刀剑都哗哗抽出来了,又,又,集体沉默。
顾容瑾额上青筋直跳,终于,一狠心,将缠在他身上的女人硬生生扯了下来。
这一下用了力,很大的力。
扯掉她的同时,他感觉脖子被指甲划了几道,有些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衣服被她撕烂了一块!
“白玨!”他怒。喊出声后,他自己先愣住了。
白玨被摔在地上,没摔疼。她翻了个身一扭头就看到了顾长思。
顾长思和小六子一人提一盏羊角灯,罩在头顶的白布拿掉了,身上还披了一整块。
白玨迟疑的眨了眨眼,走上前一看,蚊帐。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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