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褂子的说:“没想到咱们少爷竟是个吃硬不吃软的。”
蓝布衣裳道:“从没吃过苦的小少爷,什么软不软硬不硬的。”
花褂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捂着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蓝布的愣了下,反应过来她在笑什么,打她一下,“混想!小少爷才多大!”
花褂子:“咱们没乱想,保不齐旁人不想。我看那王思思就不怀好意想勾搭我们少爷。”
二人说着话,不经意间看见连翘,骂了一句“小蹄子!”瞥她一眼,没话找话道:“要是论年纪,你还合适些。”
厨房又来了人,这二人才闭了嘴。
却说另一头,顾长思被白珏逮着操练了一上午,累的大汗淋漓,饭都吃不下了。
白玨背着手,揉揉他的头,“好孩子,加把劲,咱们先把这一身肥肉减了。”
饭菜上桌,只有一副碗筷,白玨不拿自己当外人,拿了碗筷就吃了。
婆子连声尖叫阻止,顾长思不耐烦:“出去!烦死了!”
婆子会错意,上来就要拉白珏,被顾长思打开手:“说你呢!走开!”
婆子唯唯诺诺,其他下人也不敢吭声,倒是白珏偏过头,说:“再拿一副碗筷过来。”
顾长思粗喘着气,他现在不仅没胃口还想吐。他从小到大就没被这么练过,他感觉自己要生病了。
白玨夹了一筷子蔬菜,塞他嘴里。
顾长思愣住,嘴里含着食物:“你恶不恶心啊?”
刚好下人拿了新的碗筷进来,白玨二话不说,扔了手里的筷子,从下人手里抽了新筷子,继续扒饭,“你说的对,我不吃你口水!”
顾长思气得无可奈何:“你怎么这样啊!”梗着脖子,拿起瓷勺往嘴里舀菜。
午饭过后,顾容瑾还没回来,宫里的赏赐先到了。
顾长思作为府里的小主人,亲自出来领赏。
白玨就站在边上看,摸了摸冰凉丝滑的绸缎说:“小宝,这块布匹不错,给我裁身衣裳呗?”
顾长思不理他。
众丫鬟婆子:“……”不要脸。
刘管事:“……”我后悔了。
锦盒一个接一个捧了进来,白珏一样样看过去,间或摸一摸,评头论足。看得宫里来得太监直瞪眼。管家板着个脸猛咳嗽,都快将肺咳出来了也无济于事。
宫人走了后,白珏手里拎着一对玉雕摇了起来,满脸喜爱道:“长思,这一对小鱼儿也送我吧。”
一对小巧的玉双鱼,精致可爱,寓意好,水头也足。一看就价值不菲。
没了外人看太尉府的笑话,长顺终于发飙了,大喝一声:“你给我放下!放下!”
白玨看向他,抿唇一笑,忽而朝空中一抛。
屋内众人无不提起了一口气,就等着落地,大喊一声:“啊!”
长顺都快吓死了,只见白珏脚尖一点,移开几步,摊手,那一对小鱼儿又稳稳当当落回她手心。
长顺可受不住这般惊吓,追着她讨要。可他不明白的是,明明人就在跟前,手一伸又抓不住。
一屋子的人都看得出白玨在遛着管家玩,只有他自己没意识到,累的气喘吁吁。
顾长思忽然就高兴了,总算不是他一个人被戏耍着玩了。
顾容瑾回来的时候,没让人通报,直接进屋,尚未走近,就听到大厅传来大笑声。其中有儿子的声音。
顾容瑾意外的挑了下眉,脚步放轻了些。转过影壁,刚好看到长顺追着人在屋里跑。
那身影步伐极具冲击,昔年旧影重现。
牧真气急败坏的咒骂:“白王王,你再不还我,你就死定了!”
光与影中,她按住一只眼皮吐了下舌头,“我都死几百回了!”
不过也就一瞬,顾容瑾很快回神。恢复冷静后,表情很不好看,也没走近,直接掉转头就走了。
倒是屋里人看到了他,全都安静了下来。
白玨不知为何,也有些意兴阑珊,丢还了双鱼还有锦缎布匹,神色不爽的离开了。
快用晚膳的时候,顾长思不出所料的不舒服了。他也没跟人说,还是他爹看出来了。顾长思咬着牙不认。顾容瑾心里一声叹,快速吃了饭,让儿子回屋温书。
让他温书是假,让他回去休息是真。别扭的少年人就连生病都是忌讳了。
顾长思又转回身:“爹,今日宫里的赏赐,我能挑几样我喜欢的吗?”
顾容瑾有些意外:“库房钥匙在长顺那,自己去挑。”
顾长思笑了下:“谢谢爹。”言毕,飞快的转身离开。
待儿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顾容瑾沉了脸,喊了侍卫到近前,“将她绑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