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展开一看,嚯!一百两!
立马屁.股一拍冲在最前面,现在别说是万坟山了,就是上刀山他都一往无前了。
顾长思给的地图标的很含糊,人在山上也更容易失去方向。不过这些对老三来说都无关紧要,因为他压根不识字也不会看图。他心里计划的好,带他们从山这头遛上去,再从那一头遛下来,这一趟也就交差了。
如果他们是一些容易糊弄的孩子也就罢了,偏一个比一个精,后来也不用他了,自己照图认路,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再走着走着,忽然山体动荡,其中一个脚底一滑,滚下山去,其他几个去拉他,老三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这么跟着他们一起被带进了坑里。
刚下去的时候,那俩个小的就抱着哭了,瘦的那个没说话,高胖的那个显得很兴奋,“找到了!”
不过很快,他们都要哭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掉落的根本不是什么墓穴,而是山涧的窄缝。山涧狭窄,又高又滑,要想从这里出去,难如登天。
老三“哇”得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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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玨这一整个白天心情都不怎么好,原因无他,她昨晚梦里又梦到那个人了。依旧是青葱少年时的模样,他手执一本书站在葱翠的竹林里。白珏就这么趴在不远处的巨石缝里偷看他。那山石嶙峋的很,一般人上不去,上去了也容易摔下去。白珏经常两条腿两只胳膊撑着石壁,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他什么时候背完书离开她就什么时候走。
白玨每每都觉得一举三得,武功练了,美少年看了,中午还能多吃三大碗饭。
醒来后的白珏狠狠啐了一口,当年不觉得自己蠢,现在每每回忆起来,只想将自己按在地上用钉耙使劲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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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迟背着白玨往山上走的时候,白玨的话比平时多很多。
她以前就是个废话一箩筐的人,死了又醒来后,物是人非,一时难以接受,话变少了,性子也变得古怪了。
也就在不会说话脑子还不好使的王迟面前,她才有点当年的样子。
“当年我生下他的时候,他才那么一小点,肩上还中了暗器,我以为他活不了了,没想到他竟然也活下来了,还长的那样好。你也看见了吧,玉树临风的小少年模样了,一打眼瞧去都有十四五了,大概是像他那个混账爹吧,年纪不大长的倒挺好。我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跟我差不多大,没想到比我还小两岁,啊呸!提那混蛋做什么!也不知我儿子现在叫什么,我怀他的时候,还想着他混账爹不喜欢他,就让他跟我姓,如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管他叫白小宝。”
一阵阴风呼呼吹过。
白玨安静了片刻,抓了抓胳膊,又眼珠子不自然的动了动,翻过身就去抱王迟的脖子,情绪有些紧绷,“所以他们为什么大半夜来这座鬼山啊?”她怕鬼啊!
这世上有没有鬼不知道,反正白玨怕鬼。
白玨坚持到现在摸瞎的找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了,所以她得弄出点动静,于是她翻身从王迟背上跳下来,也没见她怎么运功,只一掌结结实实的朝竖立的山石拍下去,顷刻间,山石移位,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山体都跟着动了动。
做完这些,白玨侧耳倾听,而后指了个方向,“那边!”
顾长思等人滚落山涧的时候发出了一叠声的叫喊,隐在轰隆的山石崩裂声中。白珏想制造点响动让他们发声,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这一番动作会不会伤到人。这位祖宗做事就是这么不计后果,无论是死前还是死后又活。
倒是她人都跑出去一截了,才又悔又怕的叫道:“呀,我家小宝不会被山石砸了吧。”
心下更急,也不腿瘸了,脚下一个腾空,飞窜而去。王迟根本追不上。
山涧内,几个孩子越待越绝望,牧文牧章虽然和顾长思一般年岁,性子却很软糯,哭哭啼啼道:“我们不会就死在这了吧?”
“放心,我爹肯定会来救我们。”顾长思不甚在意的样子,也不知是该说他没心没肺好还是夸他乐观向上好。
季云泽点亮了火折子,冷静沉着道:“先看看四周有没有能点燃的柴火,咱们先……”一层凉意密密麻麻的顺着他的后脊爬了上来,他说不出话了。
其他几人觉得怪异,就着这点光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条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巨蟒盘在山壁上,正探出脑袋朝他们看来,头有澡盆那么大,眼睛比吃饭的盆还大,猩红的信子嗞嗞几下。
老三腿一蹬,口吐白沫,直接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