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纯思鼓起勇气走向县府大院,大院老旧,与民宅没有异样,普普通通,土墙黑瓦,四周没有围墙。艾纯思走向大门,衙役拦住艾纯思不许进入,艾纯思说明来意,衙役便领艾纯思进入大门,里面宽敞高大,一排栅拦挡在大厅前面,栅栏后的正中有一张桌案,艾纯思知道这就是大堂,县令办公的地方,大堂两侧还有耳门,艾纯思也看了看,却不好奇,衙役领着他穿过大堂,又进入一个大厅,里面有桌椅,茶具,看来这应当是县令休息的地方,比较隐蔽,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这应当是二堂或者叫穿堂。
艾纯思跟着走,衙役在前也不吭声,走到一扇门前,对门口的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说了一声,衙役便往后退出,老管家带着艾纯思进入客厅,吩咐小丫头泡茶伺候。
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声在里屋响起,过了一会儿,马县令从内屋走了出来,艾纯思急忙站起来行礼,马县长笑道:“这是家里,不必客气,请坐!”
艾纯思小心翼翼的坐下,不敢抬头说话,他不知道马县令找他有什么事,自己现在的前途还捏在人家手里,一不小心得罪了县令大人,县令随便找一个借口便可以开除自己学籍,从此前途无望,自己就白读了五年书,白白浪费父母的银子,辜负了父母的期望,用什么去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艾纯思低声说道:“不知大人找学生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学生一定竭诚服务,愿意效劳。”
马县令说道:“看你成绩不错,文章出众,府试、院试将轻易通过,将来前途无量,本县令爱惜人才,特地请你来喝茶谈心,没有别的事情,喝茶!别客气!”马县令坐在桌前用手揭开茶碗盖子,轻轻吹起一片茶叶,细细品茶。
艾纯思站起来说:“多谢大人栽培,学生一定刻苦用功,争取考得功名,报效朝庭。”
马县令收起笑容,说道:“不必多礼,请坐,听说你会治病,我女儿卧床多年,寻遍天下名医也不见好,能否伸手援助?马某不胜感激。”
艾纯思心想,自己这五年来,修身养性,除了读书就是练功,很少给人治病,他怎么知道我会医术?县令的千金小姐多少名医名家看过都不见好,自己肯定也没有把握治好,那多半是疑难杂症, 自己出手会不会惹火烧身?或者是马懿武父子俩窜通一气想害自己,可是又不能肯定,如果不出手医治也会得罪马县令,以后的日子更难过。想来想去只有见机行事,先看看再说。
艾纯思站起来行了一礼:“学生略懂一二,可以先看看,不敢保证能治好令千金的病。”
马县令从艾纯思的老师扬先生那儿得知他会医术,而且医术精湛,能起死回生,这一点艾纯思不会知道,给扬先生治病时,先生承诺过不会泄露他的医术,他哪里知道他先生为了讨好马县令而出卖他呢。
马县令脸带笑容,吩咐家人带艾纯思进小姐的闺房,给小姐治病。
艾纯思低头走着,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得罪了马县令一家人,先给病人治病,然后早点离开县衙,离开是非之地,他怕娘在家里担心,怕娘为了他吃不下饭。
艾纯思走进马小姐的闺房,闻到一股药臭昧,看来马小姐长年吃药,不然闺房不会有这种药味,床前一位穿着华丽的老太太揭开马小姐的纹帐,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斜躺在床上,锦被覆身,面若满月睡意朦胧,无精打采,十分可爱,只是病态厌倦。
马小姐说道:“奶奶!我这病无数名医上门诊治,都没有治好,爹爹叫一个小小少年来给我治病,不是和我开玩笑吗?我不治,我不吃药,快叫他滚。”床上的女孩开始发脾气,又哭又闹,掀开被子,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