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艾纯思跟着母亲走上大街，大街两边店铺林立，土墙黑瓦，并不高大，但是生意红火，包子店，面馆、小商店、茶馆、酒店应有尽有。

走了两里路，一排高大的房屋出现在艾纯思的眼前：青砖碧瓦，高大巍峨、气派，房前有半人高的围墙，里面传出朗朗的读书声，艾纯思知道眼前就是学校了。上了几年的大学，学了先进的科技知识，现在突然要学习几百年前的四书、五经，他还真的感到头痛，可是又不得不进校学习。

学校是官办的县立学府，只有秀才才有资格进校学习，艾纯思只能算是附学，不是正式的学生，所以每年要交二十两银子的学费，那还是他外公托人打通关系才进了学校。这是母亲告诉他的，所以他必须认真学习，争取早一点通过县试。

母亲带他走进了学校，进入一间小房间，里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头戴方巾，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大概四十岁左右，母亲告诉他，先生姓扬，以后要听先生的话，不要在学校里调皮捣蛋。然后母亲走出了学校。

扬先生带着艾纯思走进教室，然后向同学们介绍艾纯思，说艾纯思人小，不许欺负他，然后让艾线思坐在左边第一排。

下课后，一只大手轻轻拍在艾纯思的肩上：“真巧！我们现在是同学。”艾纯思回头一看，原来是肖富生，他说过他是秀才，在县城上学。艾纯思也很高兴，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总比陌生人好。

肖富生拉起艾纯思就往外走，一人在后面喊道：“等等！看看我是谁？”肖富生头也不回，拉着艾纯思往外走；后面的人跑上来堵在门口：“不认识我了，我是胡商湖，上次我生病时你到过我家，还记得吗？”

艾纯思想起来了，他就是胡老板的儿子，十四岁，真是太巧了。

艾纯思对二人说道：“希望二位兄台不要再提那些往事，请不要告诉别人我会治病，我来学校只为了读书，不行医。”

二人点头答应，走出教室，并告诉他，班长姓马，名叫马懿武，是县令的大公子，孔武有力，骄傲自满，非常难缠，千万别惹他生气，否则被人打了也不敢说。

“谢谢二位兄台指点！他日定然相报。”艾纯思拱起双手，向二人作了一揖。二人笑了笑，说了句不必多礼。

放学后，艾纯思一人向家里走去，天空下着小雨，大街上行人稀少，远远的看到自己的家门就在眼前，艾纯思心中高兴，第一天上学也很顺利，又交了两个朋友，先生讲课也清晰明了，学起来不难。

艾纯思往家中跑去，突然从小巷子里跑出三个人，一人猛的冲向艾纯思，艾纯思躲闪不及，被撞翻在地。

艾纯思知道对方是故意撞人，又不敢发作，自己力气小，打不过对方，母亲娇小玲珑，书香之后，不喜欢打架的孩子，艾纯思想起母亲的话，忍住气，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三个人，三人都是同班同学，艾纯思忍住怒火，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小心，撞了同学，在下给各位赔不是。”

其中一人说道：“新来的同学都要到马公子这里报到，知道吗？他是我们班的老大，马公子的鞋子脏了，你把马公子的鞋擦干净。”

艾纯思笑道：“我这就擦！以后还请马公子多多关照。”艾纯思走上前，见马公子十五六岁左右，身高五尺，一双鼠眼长在一张马脸上面，鹰勾鼻子，相貌凶恶，艾纯思拿出一张纸去擦马公子的鞋子，马公子冷笑道：“拿你的袖子擦！”艾纯思只好用袖子去擦鞋，马公子抬起脚，脚下冒出一股臭气，一大块狗粪沾在鞋子上面。

艾纯思气得想打断马公子的狗腿，可是自己力气小，一双手也敌不过六双手，艾纯思收回袖子，站起来就跑，他想跑到人多的地方去，远离三个恶棍。

三人在后面紧紧追赶，很快跑过艾纯思，马公子抬起一脚踢在艾纯思的大腿上，艾纯思受不起一脚的打击，立即扑倒在地上，嘴里啃了一嘴的泥土。艾纯思忍不住伤心的哭起来，大街上跑出一大堆人群，围住艾纯思，见小孩子可怜，上前拉起艾纯思，见他面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又四处一望，见马公子在一旁大笑，立即明白了，人群哄的一声散了。

艾纯思孤零零的趴在大街上哭泣，声音随着寒风送入街头小巷，哭声惊动了艾纯思的母亲，女人的心猛的抽痛起来，感觉心脏就要破出胸腔，碎裂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