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速行驶,两边的树木往后退去,夕阳西下,马车终于在一座大院前停了下来,胡老板抱着艾纯思下了车,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去,进入卧室,艾纯思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躺在床上,脸色绯红,艾纯思走上前摸了摸男孩的额头和胸口,男孩浑身发烫,不过脉象比较平缓,心跳不是很快,没有性命之忧。艾纯思放下心来,马上开了药方,胡先生的徒弟立即抓好药,让人马上下厨煎药。
看到病人喝下一碗药,艾纯思又给病人推拿了几下,病人额头不再那么发烫,艾纯思便嘱咐胡老板要给儿子按时服药,小心照顾,不用担心,过两天就会好起来。
艾纯思不好意思的对胡老板说道:“烦请胡老板派马车送我们回去,我娘也许回家了,见不到我会着急。”
胡老板笑道:“不用客气,我这就叫人送你们回去,你治好了我儿子,就是帮了我,是我家的恩人,这里一共一百两银子,五十两给你师父,五十两给你。以后家中有个伤风病痛还是要麻烦小先生,请小先生收下。”
艾纯思便叫胡先生的徒弟拿着,然后告别胡老板上了马车,往家中赶去。
天渐渐的黑下去,月亮升了起来,车夫只好放慢速度,缓缓行驶,经过肖富生家门前时,肖富生亲自提着大灯笼在大路边等着,看到艾纯思坐在马车里,肖富生非常高兴,告诉他们他爹已经醒过来了,而且喝了两碗粥。艾纯思便叫肖富生别给他爹吃得太多,要注意按时服药,早睡早起,年纪大了,身体比不了年轻人,要慢慢恢复。
肖富生十分高兴,叫家人送了两个大灯笼出来,艾纯思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马车慢慢行走,艾纯思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等到马车停下,人已经到了山脚下,马夫抱下艾纯思,跟胡郎中师徒三人告别,驱着车沿着大路回去。
胡郎中对艾纯思说道:“天已经晚了,你不妨到我家里住一晚,明早我让人送你上山。”
“不行!我要回去,我怕我娘回来了到处找我。”
“你娘回来了也会有人告诉你娘你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跟我进屋去吧。”
“不行,我要回去,我不习惯在别人家里睡觉。”
“真是个怪人!那好吧,我让徒弟送你上山,不过要付二两银子,算是给他的加班费。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今天你也赚了一笔钱,你爹在矿上干一年也挣不到四十两银子,今天你一共挣了一百五十两,如何谢我这个名义上的师父?”
“胡先生!你今天也挣了不少,卖了那么多药,肖生和胡老板也给了你诊金,你还算计我的几个赏钱,也太不重义气了,这样吧,我分三十两银子给你,我要一百二十两,以后有赚钱的机会你就找我。我也不会吃独食。”
胡郎中哈哈大笑:“好!够朋友,我只是想看看你娃娃的心诚不诚实,是不是个见利忘义之人,古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行医之人挣钱养家也是天经地义,但是不能见钱眼开,你娃子是个正人君子,今天做的很好,没有钱的病人你也治了,那就是积善积德,以后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你上山吧,我不送你了。”
胡郎中叫徒弟带上一百五十两银子送艾纯思上山,艾纯思告别胡先生,一步一回头的走向山坡,胡郎中为人不错,是个好郎中,医术好,医德高尚,难怪方圆百里的人都找他治病。
再说英英见艾纯思没有回家,眼皮直跳,心里惴惴不安,八九岁的小女孩红着脸对母亲说道:“娘!天已经黑了,小艾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他一个人不敢上山,我们去山下接他吧。”
女人伸手刮在女儿的鼻子上:“羞不羞,一天不见就想着,这才多大点年纪,叫你哥准备好灯笼,吃了饭我们就下山接他。”
早春的天气其实很冷,山风呼啸,吹得人瑟瑟发抖,嘴唇哆嗦,灯笼的火一闪一闪,女人叫邓艺武吹灭灯笼,坐在大树下望着山下的大路,娘儿三个也不敢走上大路,害怕遇上过路的强人,所以只能躲在大树下双眼盯着大路。希望小艾早点回家。
“娘!我都困了,天又这么冷,妹夫也许不会回来了,我们回去吧。”邓艺武说道 ,山风冷得他实在难受。
“哥!你想睡就睡会儿,我们再等等!也许小艾正走在大路上呢。”
邓艺武靠在大树上打起呼噜来,他就是磕睡多,上学时看到书就睡,花了他娘白花花的银子一大堆,却不认识几个字,气得他娘差点吐血,没有办法只好回家放牛帮着娘种地,不过天生力气大,十一岁就能担得起一二百斤,干起农活来抵得上一个大男人,那也是怪人一个。
“娘!你看山脚下有灯火,灯在往山上走,应该是小艾回来了,快叫哥点上灯。”
英英推醒哥哥,邓艺武揉下眼睛,有点不耐烦,看到山脚下火光一闪一闪,猜想可能是妹夫回来了,立即点上火,站在路上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