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帽子兜着包裹说:“走吧,回去再研究。”
县城火车站有很多不知名小宾馆,一晚只需三十元,有空调不过是公共卫浴,单宁用身份证在前台登记一下,就拿到一把钥匙,前台见她是本地口音还说:“你怎么不回家?”
单宁:“亲戚来了,我的房间让给几个人,一起睡睡不好。”
前台姑娘表示同情说:“我给你分的房间刚刚打扫过,这个干净,放心睡吧。”
单宁对她一笑,背着自己新买的十元大挎包走进房间,然后拉上窗帘把黄纸包裹拿出来,走动间也许帽子碰到黑色符纸几次,帽檐已经被划破了。
成瑗从玉扳指里面飘出来,把宾馆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说:“没有监控。”
单宁:“这种地方安监控也挣不了几个钱。”
她对成瑗说:“离远点。”
单宁以气为刀刀锋直指黑符,两者相碰,发出一声铁器碰撞特有的铿锵声。
单宁感觉黑符上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盾牌,她用力朝下一砍,气刀和黑符相抗,空气卷动撕扯刮得成瑗扒着门框说:“加油!”
过了十来分钟,黑符抛到半空眼看要爆,单宁迅速用气裹着它丢出门外,夜晚九点十五分,叶县火车站“砰——”的一声炸响,爆炸波把附近民居的窗玻璃都震碎了。
小宾馆不到半小时迎来警察检查。
单宁把成瑗早就化为白骨的手指骨,压成粉末,成瑗说:“从窗外撒出去吧。”
附近有监控,这时候撒东西嫌疑最大。
单宁也不想把她的尸骨冲进下水道,只能藏到房间天花板上面,刚一藏好警察就敲门说:“例行检查,所有人站到楼下。”
这次检查还出现了警犬,是一只德牧看着有五六岁的样子,机警的竖着耳朵靠在警察叔叔腿边。
单宁一行人正在被盘问,她是这群平均四五十岁务工人员中,最年轻的一个,再加上她的身份——大学生,单宁感觉警察看她的次数格外多。
她只能庆幸自己不是化学专业的……
这绝对是把这声爆炸当成恐怖袭击了吧……
抱歉……
警犬并没有发现单宁用气包裹住的骨灰,警察叔叔还意外抓住几个□□惯犯,一直折腾到天亮,单宁才躺到床上,刚眯了一会儿成瑗就说:“起来了,单宁,你明天还有课。”
单宁一转身继续睡,睡到中午才起来用冷水抹把脸,成瑗:“你不回去?”
单宁用面巾纸沾掉脸上的水珠,“你都看不出来我被怀疑了?大学生平白无故回老家一趟,还正好处于事故中心……”她说:“你还有心愿没了吧?去吧,我要回家一趟。”
她在县里割了几斤猪肉,又买了两大包零食,回家的时候双手拎的满满当当,单萱单松还没去镇上上课,见到她很惊喜,单妈妈:“怎么回家也不跟我说一声?”
单松麻利的接过东西,单宁挎着单妈妈的手说:“我忘拿东西了,这两天课也不多想着你一个人在家就回来一趟。”
今天周日,单松单萱晚上就要回学校,直到下周五才能回来,单宁让他们把零食分分。
吃完下午饭单妈妈骑着三轮,带着三个孩子去镇上。
单宁还给单萱买了一件裙子,单松是男孩子好打发,买了运动款的T恤五分裤,最后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单松还一直扭过头冲单宁和单妈妈挥手。
单宁:“单萱这个没良心的就记着衣服了。”
单妈妈笑道:“明知道她爱哭,这会儿肯定掉金豆豆了,不想让咱们看见。”
回去的时候单宁又吃了两碗米线,她今天耗力气大,下午饭还没吃一会儿就饿了,单妈妈在旁边看着她吃,等她吃完擦嘴要拉着她买东西的时候,单妈妈突然说:“怎么回来了?”
单妈妈:“单宁,你瞒不住我的,是不是你爸出事了?”
在工厂干活能出什么事?……所以说单爸爸还是李代桃僵去了工地是吧?
单宁半真半假的给单妈妈讲了成瑗托梦的事,讲到一半单妈妈就抱着她说:“怎么不跟妈妈说,那崖这么陡,太危险了。”
“没挖到东西。”单宁宽慰她,“但我昨天晚上也没再做梦了。”
单妈妈还是不放心,去村口买了黄纸和冥币,带着单宁去崖边要烧给成瑗,单妈妈一边烧黄纸一边铺了一个塑料袋,对单宁说:“你来给她磕个头,活人死人两边走,孩子还小,您别计较。”
要是成瑗知道,自己给她下跪还不吓的活过来,但看着单妈妈有些凝重的脸,单宁没推拒。
只不过悄悄改方向,冲单妈妈磕了一个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单妈妈拳拳爱女之心,单宁这辈子也报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