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寂在他们用餐时便去了别处,路琼之说他去天牢慰问贾赋,具体是为什么,也没人知道。
趁着师父不在,萧静好忙压低声问,“你是不是把我的身份跟我师父说了?”
“那哪能,当初那封信上,臣只说你是我救下来的难民。公主安危大于天,任何人都不能说的,臣绝对没说。”路琼之满脸真挚,跟蒙受多大的不白之冤似的。
“当真没说?”她再三确定。
路琼之点头,“当真没说!”
看他这样子,似乎所言不假。她这才敢断定师父不让跟淳渊他们过多接触,是因为大人们的恩怨!
那顿饭她吃得很不是滋味,刚到清音寺那会,每日都想念珍馐美味,本以为再次吃到起码会喜极而泣,可东西到了嘴里竟是食不知味觉。
寺里的斋饭虽是素食,但生活在上面的人体魄健硕,少有病痛。萧静好确实是因为长身体才瘦成这样的,可并没到影响到她健康的地步。
湛寂那句“你太瘦”一直在她耳边萦绕,沙沙的,哑哑的,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公主在想什么?”路琼之在一旁问道。
没有外人在,他变得十分拘束,也不同她一起上桌吃饭。
萧静好来回看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才说:“路大人,别这么叫我了,我法号静好。”
“公主就是公主,臣怎能逾越。”路琼之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举手投足无不是官方那一套。
她盯着碗里的滋补鸡汤发愣,自嘲起来,“亡命之徒而已,既是师父和路大人的美意,静好会好好吃的。”
路琼之笑了笑,没否认。
昨夜湛寂说的有事相求,便是今日会带她用膳,不光今日,直到法会结束,公主都会在这里用餐。
“我听贾赋说,过些时日太后和长公主都要来梁州,此事可真?”萧静好给自己盛了碗汤,忽然问道。
那厢点头,“有这么回事,据说是来为新皇祈福的。”
萧静好将鸡汤喝净,一阵酸笑,“皇兄的行事作风,恐怕连佛祖也救不了。”
见路琼之不语,她踌躇片刻,终是问道:“我母亲可还安好?两年来,她不给我传半点消息,似乎也有意不让我打探她的消息。
路大人,皇后好强好胜,母亲是向佛之人,素来不争不求,我只是担忧……”
叫她思母心切,路琼之叹气,如实说道:“淑妃在你走后便被太后软禁,不过并无生命危险。”
她满脸木然,悲从中来。果然还是被当作了人质,目前来看,是只要她一天不被发现,她母妃似乎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这并非长久之计。
见她难回神,路琼之侧头问道:“公主,就‘妖女’蛊惑太子滥杀无辜一事,即便是太后想借此机会除去你,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太子也登基为帝,天下都是他们的,为何太后还不肯放过你?臣斗胆一问,这之中可还有什么厉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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