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内纣王怒道:“孤乃帝王之尊,此猫何德?”
殷守:你能不能不说话?你可做过比这更厉害的事呢!
殷守点头:“爱妃切莫伤悲。”
妲己捧一梨花木盒,将樁仙尸首放于其中,失魂落魄,只在寿仙宫寻一祥地。
“臣妾方才求陛下将猫厚葬,而后又思,不知厚葬为何,也不知樁仙葬在哪处,臣妾常年于宫闱之中,哪里能去祭拜,还不如葬在此处,作个念想,陛下可准?”
金珠内纣王:“宫闱乃圣地,岂能葬猫?”
妲己看着殷守,殷守也无法做主,天下是纣王的,到时候得还给他的,只能他说了算。
纣王见他为难,半晌后开口:“葬吧。”
随即宫人挖坑,将樁仙埋葬,又有诸多玩具明器随葬。
妲己叹气,殷守也没想到这狐狸如此多愁善感,只好安慰:“人生有百,猫狗不过十载寿命,于人不过十一,终有一别,世道无常,莫太过伤感。”
妲己茫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已修行千年,她这等气运是万中无一,同胞兄弟姐妹皆已不见尸骨,或老死,或为人所食,生离死别,人世无常,为修行者必经。
她不过妖骨未除,道行不深,撇不清凡俗罢了。
世道艰难,修行不易,女娲娘娘乃圣人,所嘱之事必得大功德,此乃捷径。
她望了眼身旁帝王,只看见他明晃晃的一双眼,若暗夜星辰,眉眼温和,气质温润,忽生恻隐之心,问道:“妾闻陛下文能诗词,武能沙场,可是在圣人殿上做过一首赞美之词?”
殷守狂汗,心说妲己你怎么了,你我心知肚明,那是首淫诗,你不就为此而来么?又不是我作的,我哪里知道?
金珠内纣王:“孤曾在女娲神殿作过一词,突然兴致大发,不知怎的就写下了诗,孤已不记得写了何等内容,想来必然是赞美之词。”
殷守眼皮直跳,只觉得头顶突然乌云密布,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结束这话题:“孤已不记得作了何词,只觉得一阵风过来,茫然中便写下了。”
话音刚落,头顶闪电忽起,雷声大作,黑夜中电闪雷鸣,万物瑟瑟发抖,妲己容颜于雷光之下,苍白如纸。
殷守将那副汤药草兽干货带回帝宫,独自研究。
金珠内纣王面色发沉,问:“那妲己可是妖孽?”
殷守挑眉:“你如何得知?”
纣王:“孤只见她行事作为与常人有异,今日那般模样,悲痛之时仿佛不成人形。”
殷守:“她乃九尾妖狐。”
纣王大惊:“难怪你曾说孤将盛宠妲己!被其迷惑!她竟敢胆大妄为惑乱君王!你早知如此,为何隐而不发?”纣王眉头紧皱:“难不成你已被妲己迷惑?!殷守!”
殷守笑道:“她不过披了层人皮,我早知她是妖精,哪里有什么心思?”
纣王不解:“君王榻侧,岂容妖孽安睡?你早知她乃祸国之妖。为何不将其斩杀,免得日夜提防!”
殷守摇头:“妲己虽为妖,但也有千年修为,虽得了灭魂,我却没有把握杀她,况且,至此为止,她并无错处。”
纣王内心焦躁:“她乃妖孽!怎可如此妇人之仁?当杀则杀,免除后患!你定是倾心于她,才不忍下手!孤时刻在你身边,岂能不知?你最爱去那寿仙宫,见那妲己!”
殷守默默吐槽:还不是你说要去后宫坐坐以免有人忌惮?又说姜后万般不是,让我远离她,黄、杨二妃时常在中宫逗留,我不见妲己我见谁?我巴不得哪里不去,天天把奏章完成,美滋滋的睡上一觉呢!
纣王沉默片刻,沉声道:“你太弱了,孤已凝出全身虚体,当教你练武杀妲己。”
殷守摆摆手,正想说哪有时间练武,就听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且慢,妲己不可杀。”
殷守转头一看,只见一道人穿墙而来,道袍翩翩,身长八尺,不是云中子是谁?
当然不是云中子,是通天教主好吗!
殷守谦虚行礼:“道长,别来无恙?”
那道人微微点头,纣王却面露不悦,只觉得这道人怠慢至极,竟要殷守先行礼!
殷守又问:“妲己为何杀不得?”
通天笑而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她命数未到,你杀不得,也杀不了,若是勉强,恐惹灾祸。”
纣王只觉得他故弄玄虚,心中不悦,只见那道人眼眸一动,一双眼睛冷冽如冰,直看向纣王。
纣王一惊,竟连魂体都冷得发抖,只听那道人开口:“你本不该知此事,如今命数大改,不知是福是祸。”
殷守眼皮一跳,只觉得这人像是看透了来龙去脉,试探问道:“道长,可是知晓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