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菲拿着《武穆遗书》,俞岱岩收起了两截断刀。
“俞伯伯,断刀要我帮你拿么?”叶明菲问道。
“这么重,还是我来吧!”俞岱岩把断刀背在背上。
俞岱岩不知道叶明菲有神奇地包裹,叶明菲身上还背着重剑,他自然不能再让叶明菲背着一百多斤的断刀。
到了江边,他们却走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船过河。正在俞岱岩烦恼之际,却有一艘小船从上流下来,愿意渡他们过河。
俞岱岩纵身上船,船头登时向下一沉。那艄公吃了一惊,说道:“这般沉重。客官,你带着甚么?”
俞岱岩笑道:“没甚么,是我身子蠢重,开船罢!”
倒是叶明菲虽然背着重剑,上船却是身轻似燕,乃是她自幼在西湖边长大,对于这种小舟远比俞岱岩适应,因此上船时特意用了轻身功夫。
船行到江心,却见一艘帆船乘浪冲至,白帆上绘着一只黑色的大鹰,展开双翅,似乎要迎面扑来。
俞岱岩想到之前想抢屠龙刀的“天鹰教”,心下暗自戒备。
就在此时,那艄公猛地跃起,跳入江心,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小船无人掌舵,给潮水一冲,登时打起圈了来,俞岱岩忙抢到后梢去把舵。
“俞伯伯来不及了!”
帆船要比小船大许多,有心冲撞,这样的距离根本无法避开。叶明菲话音方落,那黑鹰帆船已砰的一声,撞在小船。黑鹰帆船船头包着坚铁,这一撞,小船立时被撞了一个洞飞到了半空中。
叶明菲连忙一个扶摇,跳上了帆船,俞岱岩已提起真气,施展武当“梯云纵”的轻功跳上船。
帆船上舱门紧团,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
俞岱岩高声叫道:“是天鹰教的朋友吗?”
他连说两遍,船中无人答话。伸手去推舱门,触手冰凉,那舱门竟是钢铁铸成,一推之下,丝毫不动。
“俞伯伯,让一下!”叶明菲叫了一声,拔出泰阿,一记鹤归孤山砸在门上,那门立时轰然倒下。
舱中的人似乎并惊了一下,却很快冷静下来:“武当派梯云纵轻功,果然名下无虚。倒不知同行的小姑娘是哪位,小小年纪,武功如此卓绝。”
“那艄公是天鹰教安排的吧?不知道阁下将我们骗到江心,又撞沉我们的船,所为何来?”
“俞三侠,请你把背上的屠龙刀留下,我们自然送你过江。”话虽说得客气,语意腔调却十分傲慢,便似发号施令一般。
“你是什么人,说把屠龙刀给你就要给你啊!
叶明菲自幼娇生惯养,虽然家教极严,从不做欺压弱小之事。可是若有人想要欺负她,也是万万不能的。
俞岱岩毕竟是大人,自比叶明菲沉得住气,将叶明菲挡在身后,高声道:“尊驾高姓大名,为何出来一见?屠龙刀若是贵教之物,自当奉还!只可惜这屠龙刀路上却不慎被弄断了,若真是贵教之物,可当真对不住了。”
“俞三侠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屠龙刀乃是武林至尊,天下武林之人无不希望得到。在下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意外能够弄断屠龙刀。”
俞岱岩想起初见屠龙刀便是长白三禽鼓起烈火锻炼却是丝毫无损,可见屠龙刀之坚利。如此俞岱岩更不能说出叶明菲的双剑竟然能够斩断屠龙刀了。
见俞岱岩不说话,舱中之人愈发断定俞岱岩是诓骗他们的:“天鹰教并不想和武当为敌,俞三侠只要把屠龙刀放在舱门前,我们立即送俞三侠过江。”
俞岱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屠龙刀既然不是天鹰教所有,我们为什么要将它交给你?”
舱中之人又说了什么,声音却轻了下来。俞岱岩下意识地走进舱门,正好一个风浪打来,船晃动了一下。俞岱岩的小腹似被蚊子咬了一下,这个时节本不该有蚊子的。
“俞伯伯你中毒了!”
原来那人故意小声说话,便是要引俞岱岩上前,好发射暗器。
这时,舱中又道:“俞三侠名震江湖,我也不欲害你性命,你将屠龙刀留下,在下便奉上蚊须针的解药。”
这蚊须针当真如蚊须一般纤细,上面淬了剧毒,中者初时仿佛被蚊子叮咬了一般,一旦毒发,却无解药便不可救。
若非叶明菲首先发现俞岱岩中毒叫破,俞岱岩竟不知方才已经中了暗算。
俞岱岩连忙掏出几颗“天心解毒丹”压制毒性暂时不发作,欲要抢入舱内制住对方,取得解药。
却不料那舱中之人却极为狡诈,趁着舱内黑暗,设下陷阱阴了俞岱岩一把,又中了对方不知道什么毒。
俞岱岩再想抢攻,却毒发难以自制。无奈只得将屠龙刀交给对方,换取解药。
无奈,对方取了屠龙刀,却怎么也不肯交出解药。
那人一面嗤笑俞岱岩天真,还没拿到解药就交出屠龙刀,一面打开包裹,却发现屠龙刀果然断成两截。
只是仔细看那两截断刀,果然是屠龙刀无疑,却不知道兵器能够将之砍成两段。
那人在看屠龙刀之际,叶明菲却双手抱起俞岱岩到了甲板上,从怀里掏出吸星散喂给俞岱岩。
也不知道对方用的到底是什么毒,叶明菲的药也只能解其中一味毒,另外一味却是没有办法。
“俞伯伯,你等我,我去拿解药。”船舱内不知道还有什么陷阱,叶明菲直接拔剑,千叶长生所到之处,那船舱却是摧枯拉朽一般,被拆的干干净净。
舱中之人大惊,忙要抵挡,叶明菲一个风来吴山,已经将她扇飞出去。眼看那人要葬身江中,却见一道白练急速落入江面。一个身穿青衫的男人卷起那落江之人,欲要拉她上来。
叶明菲一个鹤归孤山狠狠地砸向了青衫人。青衫人觉察到剑风,却不肯放开白练上拉着的人,被叶明菲砸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