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陆小凤逼成这样的,除了那些登陆的海贼还能有谁?
达斯琪将陆小凤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他没有明显的外伤才稍稍松了口气:“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她转头看西门吹雪:“你又是怎么知道他要来的?”
陆小凤似怔了怔,眼睛里忽然绽出极其强烈的光彩,对西门吹雪道:“我早知道我会来找你?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是为谁而来的,对不对?”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陆小凤抹了把乱糟糟的头发,笑道:“既然你人已回来,想必是肯帮忙的了!”
达斯琪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满脸写着茫然:“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陆小凤急道:“救人如救火,先跟我走,我们路上慢慢说!”
两匹马在官道上狂奔,陆小凤自己乘一匹,西门吹雪带着达斯琪乘一匹,至于那台三轮摩托车,刚驶出万梅山庄就不幸碾到尖石子爆了车胎。
达斯琪跟斯摩格用电话虫汇报了这件事,收获了“都说了比隆阿不适合越野啊!”“不要再用这种小事烦我!”和“你这个笨蛋!”三连。达斯琪握着电话虫有一些尴尬,支支吾吾地正要汇报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忽然电话虫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人大声喊着“岩石又动了,小心!”达斯琪正要询问他们在哪,电话虫就已被挂断。
她已紧张得心缩成一团,一只手更是紧到发颤,险些握碎了话筒。
西门吹雪手搭在她肩上,在肩头轻轻握住,他没有说话,眼中的情绪却让人感到安心,达斯琪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与其担心,不如各自为战!”
傍晚休息时,陆小凤说出了事情经过。
事情还要从珠光宝气阁血战结束的那天,阎铁珊给他讲的故事说起。
阎铁珊说,自己本是金鹏王朝的内务府总管,五十年前,金鹏王朝在邻国的铁骑下覆灭,老国王把全国的财富一分为四交最信任的四大臣,让他们带着小王子出逃,待日后时机到了,再用这笔钱复国。
可小王子一入中原便贪恋起荣华富贵来,早就没了复国的志向,没过多久就把钱财分了,叫那四个人自谋生路去,而这四个人,除了小王子的叔叔上官瑾已亡故后,其它三个人均已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除了他之外,另外两个人是峨眉掌门独孤一鹤,天下最有钱的老人霍休。
听到这陆小凤微微一惊,把一筷子烧鸭送进嘴里,直到阎铁珊说了下一句话。
“本来我们已经发过誓,此生再不相见,可是,昨夜我问过那个断腿的小丫头,她说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青衣楼的楼主!这个人野心勃勃,不仅想图谋他的财富,甚至还与海贼勾结,互为唇齿,意图吞下中原武林中所有的财富!”
青衣楼是不是一幢楼,而是一百零八楼,每一楼里都有一百零八个人,而这些人都是拿钱买命的杀手。
陆小凤这时已放下了筷子。
接着阎铁珊掏出了一块令牌,令牌在阳光下反射着清凌凌的颜色。这枚令牌一出,陆小凤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已凝住,甚至连头发都一根根炸起来,瞪大了眼睛道:“这……这莫非是……”
阎铁珊说:“这就是青衣楼第一楼的令牌,收到这枚令牌的人就代表着,他已被青衣楼盯上了。”
实在不能怪陆小凤失态,因为这枚令牌他见过。
一个月前,他跟达斯琪路过江南时正好赶上江南花家的老爷过寿,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跟陆小凤是很要好的朋友,他顺路拜访,在寿宴上就出现过跟这一模一样的令牌。
陆小凤这哪还坐得住?虽然他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没事的,花家虽然主经商,但在暗器一道也十分的有名,花满楼的几个兄弟中也不乏一流高手,决计不会有事,况且直到现在,江湖上也没有任何关于花家的消息穿出,是不是青衣楼已放弃对花家出手,亦或者青衣楼战败了?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马不停蹄地往江南赶,他先去了花满楼独居的小楼,窗户与大门都开着,可屋子里积灰甚重,显然已很久没有人住了。
他直接调转马头去了花家,所见到的只有残垣断瓦。
宽阔华贵的府邸被付之一炬,到处都是漆黑的焦木,有些摇摇欲坠的房屋上还有燃着火星,几个丫鬟仆从麻木地走在火场之中,从残垣破壁中挖出一具具尸体。
这些人已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陆小凤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更不知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他呆呆地坐在一块焦石上,大脑嗡嗡作响,心空得发慌。
直到一个年迈的老仆拖着腿一步步捱过来,惊叫道:“是陆公子么?”
陆小凤这才缓过神来,叫了一声“花老伯?”老仆涕泪横流,激动的一把握住他的袖子,哭道:“陆公子,你……你在江湖上人脉广,求你快去救救少爷们吧!”
陆小凤显然更加激动:“他们还活着?!他们在哪?”
老仆道:“少爷们被抓到西湖边的那一趟新建的瓦房里,那个绿眼睛黄头发的人说,要老爷每个月都要送上十万两银子,若是少了,他们就……就……”
火光倒映在陆小凤眼中,暮色幽寂下,他已忍不住恼怒气愤,死死攥着拳,咬牙道:“绑架勒索,还真是贼寇作风!”
达斯琪道:“你去那里看过?”
陆小凤点头:“海贼和青衣楼的杀手们都盘踞在那,约有几百人,官府曾联络附近的驻军去攻打过,可他们连大门都没法靠近。”
西门吹雪道:“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