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看了看不耐烦的韩香音:“你是袁驸马的侍妾,公主本就与你们分府而居,有什么难处去找袁驸马才对。为何来扰公主的清净?”
汪小玲微微发抖:“奴婢该死,奴婢一条命不值钱,但是这两个孩子还小,奴婢求公主救救他们。”
李嬷嬷:“大胆,竟敢利用子嗣攀扯公主!”,本来公主嫁给一个妾室成群的袁劭已经很委屈了,又跑来两个孩子,是要在公主面前炫耀不成。
汪小玲抖得更厉害了:“不是的,奴婢万死也不敢攀扯公主,奴婢自知命不久矣,没办法再看护他们,所以冒死来求公主救救他们。”
李嬷嬷:“就算你没命看护他们,他们在镇燎王府还有父亲,哪轮的到你一个小侍安排他们的去处?”
汪小玲哽咽着:“如果驸马爷愿意瞧上他们一眼,奴婢死也不敢惊扰公主的。”
李嬷嬷:“就算袁驸马没空照看他们,镇燎王府还有婆子丫鬟,他们还有太奶奶,怎么也轮不着送进我们公主府。”
汪小玲哭着说:“奴婢也是没办法了,先夫人去世的早,王府主要是由老王妃管事,她偏向冯侧夫人。又因为小公子占着嫡子的位置,冯侧夫人时不时的就来刁难小公子。如果奴婢死了这两个孩子在王府怕是也活不过两日。求公主、嬷嬷救救她们,奴婢是驸马爷前正妻汪茹芹的一个陪嫁婢女,我家小姐同当时还是世子的驸马爷成婚三年无所出,就将奴婢给驸马爷做了填房。之后奴婢就诞下一女”,轻抚了一下旁边的小女孩,“名唤袁赫敏,之后驸马爷陆续娶了中书侍郎家的冯氏和大理寺卿家的柳氏两位侧夫人。她们先后为袁驸马生了大公子,二小姐和二公子,许是两位侧夫人的宗族都在京城,老王妃在后院对他们都比较照顾,同时我家小姐的身子也越来越差,艰难的生下小公子袁赫弘后就去世了。”
汪小玲擦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驸马爷对自己的后院甚是不上心,无论是对妾室还是对子嗣都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对先天不足的小公子也没有格外的关照。现在后院基本是冯侧夫人在管事,就算闹事也都有老王妃压着,根本闹不到驸马爷面前。按我家小姐的嫁妆,就算不分给我们月银,我们也会过的很好,但是小姐去世后,嫁妆都被冯侧夫人管着,我们也只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得到点儿赏银,府里每日送的饭菜也都无法入口,这两年奴婢靠着小姐留下的现银和首饰给小公子买药买粮,养活着他们二人。如……如今……如今奴时日不多,求公主、嬷嬷将他们留在府里安排一个差事,赏他们一口饭吃。”说完就听到汪小玲的额头咚咚咚连续撞击地面的声音。
李嬷嬷:“按你说的,这男娃娃应该就是你们袁侍郎的嫡子,镇燎王的嫡孙,有哪家不看重嫡子嫡孙的,况且你们汪家可是光禄大夫,传闻汪茹芹可是光禄大夫汪青海的掌上明珠,镇燎王府这样对待嫡子,光禄大夫会放任不管吗?你可知污蔑朝廷官员是何罪?”
汪小玲哭泣着说:“奴不敢说谎,我们家老爷虽是光禄大夫,但是远在辽西,我们汪家在京中并无族亲,对老王妃的所作所为,我们家小姐也是敢怒不敢言。小姐生前猜测,可能是因为我家老爷不在京城,不能在仕途上帮助驸马爷,所以老王妃看不上我们汪家。”
旁边跪着的两个孩子也跟着隐忍的哭了起来,因为姨娘说了不能随便哭,会被公主赶出去的。
汪小玲:“求公主、嬷嬷明察,奴婢句句属实!奴婢本不想来惊扰公主的,已经在后院教他们了一些过活的法子,但是冯侧夫人娘家在京城势大,只要小公子还是嫡子,冯侧夫人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奴婢知道整个京城,他们只有在公主府上,才不会被冯侧夫人欺负。只要能留下他们,他们以后就不再姓袁,只是府里的小厮丫头,奴婢回府后会称公子小姐失足落水,奴婢绝不敢用子嗣攀扯公主。”然后又是拼命的磕头,额头已经出了血,也丝毫不敢停下“求公主嬷嬷赏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