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句话、同一个日期、同一双红眸,但少年还是不是那个少年?
五条悟扯扯嘴角,「好久不见。」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成年人而言,千遍一律的日子或许两个月和两年的差别不大;然而对于成长期的少年,两年足够让他从一米七五窜到一米八五,声线不再清朗,变得成熟又磁性。
三鸦刚回魔界的那几个月,他的确常常想起那个沉睡在茧中的恶魔,思考三鸦终于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该如何反应,是要先骂她乱来再亲两下呢,或是要先亲两下再骂呢。
但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尤其是进了高专后,他的大长篇连续剧有了新的常驻角色,天天鸡飞狗跳开心大笑,某天惊觉脑中上一次浮现三鸦的模样竟是两、三个月前,若非今天是他生日,他大概也不会特别去回忆什么。
黑田甚尔给的这个生日惊喜,惊是有了,喜的部分……
一身黑制服的白发少年和休闲装的黑长发女性相顾无言,干巴巴的各一句话后久久不再言语。
虽然本人不承认,严格来说是第一个嗑五三CP的黑田甚尔让快满三岁的儿子坐在他扛着的大刀刀柄上,另一手摸着下巴。
这和他预想的走向不一样。
久别重逢不是应该抱在一起泪眼相对互诉一番衷情亲亲摸——呃,未成年,后面的戏份先删掉。
全然不觉他的思路和连襟愈来愈像,并不晓得今天是五条悟生日,也不记得上次同样是五条悟生日的男人思索着现实与理想的差异。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前一秒犹在任务忽有抢劫第三方的紧张感中,后一秒立刻陷入疑似同级生的感情纠纷吃瓜现场,脑袋冒出无数问题,在原地有点当机。
现在是继续打还不继续打?
五条悟跟那个诅咒师认识?
远程召唤的术式?
那两个女的是谁?
那个孩子看起来是诅咒师的儿子,跟这两个女的又有什么 ?
五条悟跟那个黑发女生什么关系?
好久不见是多久不见?
三鸦极轻地勾了下嘴角,「没关系的,悟。」
对她感到陌生,没有关系,毕竟闭眼再睁眼中间她没什么实感,对五条悟却是不掺水份实打实度过的两年。
她伸出手,说道:「重新认识一次,我是克莱伊,你可以叫我三鸦,或是我很喜欢你帮我取的昵称咪卡。」
少年瞪大眼,没去握她的手,反而右手箝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扯,左手同时去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地说:「你讲这么大声是做什么!」
这一拽一喊顿时打破所有隔阂,五条悟将恶魔锁在怀中,扯下制服外套在她头上绕两圈遮住耳朵,带着她瞬移到离所有人类最远的帐的边缘,对在场包含同学在内的人跳脚,「快忘掉她说的话!不准叫!」
好歹是有抱抱了。
黑田甚尔对着他们拍了张照传给黑田美由,收起大刀让黑田惠抱着他的头坐他肩上,转向拿出一包软糖嗑着看戏的昙次,「喂,送我们回去。」
这女人跟着三鸦寄住在黑田家几天了,他多少了解一点昙次的恶劣秉性,在短发恶魔习惯性地想说什么之前又补了一句漫不经心的威胁,「开口前想清楚,那小子打不过我,你想试试?」
昙次气闷地传送走黑田父子,对没有契约的人类施展魔法耗掉她体内八成的魔力,虽然嗑零食并没有回覆魔力的功效,她仍旧气嘟嘟地塞了一大把进嘴里忿忿地嚼着。
回到家的黑田甚尔:啊,我的任务!白当了一回中转站。
【悬赏任务金额截图.jpg】
【恶魔运送费用】
黑发的两名一年生已经进入放空状态,放弃理解局面。
其实,抢咒物的家伙走了,他们可以接着去完成置放的步骤了吧,五条悟看起来需要点时间和空间的样子。
体贴好同学们带着咒物前往指定的置放地点,顺道把辅助监督带走。
确认附近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类,五条悟才把制服外套扯掉,动作一点都不轻柔地整理三鸦被他弄乱的长发,一边碎碎念道:「你就这样随便把名字讲出来,又被命令做什么怎么办?再睡两年?」
「不会。」恶魔抬手摸摸比她高了的白毛,「爸妈处理过了。」
「啊?」
「我来解释吧。」昙次溜哒过来,「让老三讲到天黑也讲不完。」
「但是你好像对喊名字有别的理解?」
「那个男公关说喊名字加祈使句,无条件命令恶魔做一件事,一人一次机会,跟契约一样完成条件或任一方死亡才能解除。」
「哎……呃……」臣服于更高级的魔鬼的恶魔本能导致昙次有些卡壳,「那位大人总归,不是罪魔,也许从哪里听到歪曲的说法。」
人类喊罪魔的真名,会给罪魔一种类似颅内高潮的精神快感,爽翻天之后答应点小要求也没什么,不过每个人只有第一次喊会有效果。
曾经有罪魔上瘾,偷偷伪造了『掌握恶魔真名能命令恶魔』的假资讯混进魔法书中,再附上自己的限定召唤仪式,藉此多多享受被人类喊名字的舒爽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