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头上顶着猫耳,耳根的位置与三鸦恶魔角的位置有微妙的相近,人耳倒是不见踪影。
尾椎处延伸出白蓬蓬的毛毛尾巴,似乎有别于他本人的意志般晃荡,尾巴毛够长,后腰裤头被扯下的部分没露半点春光。
客厅的桌上摆着一个纸袋,应该是三鸦准备给他变人后用的,内有一次性洗漱用品、一副墨镜,以及一套宽松的新衣服,包含内裤。
——她怎么知道他的尺码?
拿着纸袋进厕所,五条悟对着镜子又有新发现。
瞳孔是竖瞳,上下排的虎牙依旧尖利,耳朵附近的头发其实有些还是猫毛。
残留的猫化部位可比三鸦说得多啊,不过遮好不妨碍他走在街上就是了。
刷牙洗脸,要洗澡上衣一脱,他才看到锁骨到胸膛有一圈飘飘蓬松的长毛。
……围兜兜怎么还在?
而且衣服穿着一点感觉也没有?
洗完换上合身到细想会觉得可怕的新衣服,上衣是深蓝素色连帽短袖,兜帽外有猫耳朵造型,刚好套进他的猫耳,整体帅气中带点可爱。
衣身宽松,尾巴竖着能藏进背后,衣摆也够长可以遮住被迫低腰的裤子。
十一点了,五条悟回房间看一眼三鸦,恶魔姿势都没换过,甚至被子的褶痕也保持原样。
他是要快速出去吃个午餐呢,还是要用冰箱里的甜点顶着说不定三鸦等等就醒了呢?
可惜少年吃完了冰箱的存粮,忍耐到他感觉要肚子饿得能生啃恶魔角了,跑出门在附近草草吃过饭——刷三鸦的卡,自动扣款自黑田甚尔帐户——再回来,三鸦依然不省魔事。
五条悟蹲在她面前,恶魔胸口根本没在起伏,室内仅有他一人的呼吸声。
食指探鼻息,被抱着睡了几天,他确定人类型态的三鸦会呼吸,但恶魔型态似乎不需要,没有丝毫气息吹拂过。
真没事……?
忍了又忍,少年终究探出罪恶的魔爪,伸向刻意忽略也很难做到完全无视的恶魔角。
带着鳞片光泽的角从如瀑黑发伸出,一个大弯再一个小钩组合成的S形,比三鸦瞳色再暗一些的红,犹如躺在纯黑绸缎上展示的艺术品。
隔着一个无限的距离停住,抛开那一瞬犹豫,将无限缩减至零,指腹接触到的温度让五条悟险些像碰了热锅一样弹开。
他定了定神,平复作贼心虚的心跳,稍微施力按压。
软的唉?
他好奇地又多按几下,可以压下去一点点,有些像裹着骨头的皮肤,但又比皮肤硬,类似果冻表层的胶质感。
手指往角尖滑,如一圈一圈箍住角的皮筋的纹路不是装饰,颜色更深,触感也更硬,接近视觉上的鳞片感。
愈往尾端愈硬,角尖锐利,好似能轻易在身上扎出个洞,他怀疑被另一只角压住的枕头是不是破了。
从上指到上手,少年在恶魔角上摸来摸去对比不同部位的差异,视线下移猝不及防和半睁的红瞳对视。
天不怕地不怕和咒灵贴脸也面不改色的五条悟:哇啊!差点没吓死老子!三鸦醒多久了?从什么时候醒的?
有些人手里有东西时被吓到会放开,有些则是会握得更紧,他是后者。
三鸦用一种没睡醒的含糊声音说:「会痛。」
「啊?」
做坏事被当场抓包,五条悟的智商暂时离家出走,发出一个傻呆呆的单音。
「角,太大力了。」
「哦,啊!」少年慌忙松手,「抱歉。」
角得到自由,少女把脸往被子埋更深,剩上半脸在外。
「你随意,不用管我,角小力一点就可以。」
「哎?你睡这么久不饿吗?」
「饿,更困。」
「我留了一盒pocky哦。」
三鸦强撑开又快闭上的双眼。
直到肩膀被叼着pocky又睡着的三鸦枕上,五条悟的心脏仍旧吵得他耳朵发烫。
他现在分不清这剧烈的跳动究竟是为了什么,偷玩人家角角被逮个正着的惊惧,还是……从刚才就觉得三鸦迷迷糊糊讲话、半梦半醒也坚持吃pocky、一切举动都很可爱造成的心律不整。
奇怪。
五条悟紧抓住左胸前的衣物,布料被他揪出一堆皱褶。
他该不会,对这只恶魔动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半猫少年五条悟
哪个世界的五条悟都逃不了看着老婆一睡不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