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空间太狭小人又太多,他的术式不适合使用,不然就先打了再说。
拿掉墨镜,白发少年眯起眼。
先不论他会不会被弄晕,估计这恶魔针对的是仪式参与者,他可不认为自己最后胡乱喊一句就算参与了。
「你弄晕他们,代表你没打算订契约,那为什么响应召唤?」
「懂得还挺多?」恶魔有点意外,「既然你是懂行的,怎么让一群说业余都高估了的门外汉主持仪式。」
「不要转移话题。」
对方用面具的角尖戳出在嘟起的红唇上戳出一个深凹,「哎呀真是,现在的人类都不喜欢聊天了吗?」
五条悟不说话,直接用了一记小功率输出的苍,擦着恶魔卷卷的短发将她身后的帘布绞出一个破洞。
无声的武力震慑总算让恶魔正经了些,但也仅仅是一些。
她伸出食指,面具悬浮在指尖上,像精品广告展示那样缓慢旋转。
「你问这个是想跟我订契约吗?」
无辜窗帘再次成为苍的示范牺牲品,这回攻击范围扩大,不再只是擦过,恶魔蓬乱短发缺失掉一部分,失去连接的棕色发丝飘落。
「好吧好吧。」恶魔戴上面具举起双手以示和平,「我就是借道赶个路,付出的代价可多了。」
白毛人类身上有奇特的力量,还会用奇怪的招式攻击,若不是她为了让仪式成功消耗太大,真要打起来她才不怕,打不赢还可以逃嘛,反正地上这堆人真死了有麻烦的又不会是她。
「但你要是想跟我订契约,我很乐意哦。」
面具下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不晓得有特殊能量的灵魂好不好吃。
真要订契约他也会找三鸦,才不会选来路不明的恶魔。
五条悟不为所动,衡量着情势。
咒术界没有哪一条规定咒术师要在普通人面临生命威胁时挺身而出,他袱除咒灵没别的特殊理由,也就是个类似天职的责任。
他做得到,不排斥做,就做了,顺手而已,哪天不想做了也不会有罪恶感。
不管这只恶魔说的借道是否为真,放她走是个可行的选项,大概也是目前的最佳选项。
这固然对被她弄晕此时无力表达反对意见的黑魔术社社员不公平,不过总比他们在这里打起来弄出没必要的死伤好吧。
至于放走这只恶魔会不会对外面的人造成危害,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了,换成是咒灵他还会犹豫几秒,先假装放走再追出去暴揍一顿,恶魔?
恶魔跟他一介咒术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又不是没有恶魔混迹于社会中,也没见那家伙做过什么坏事,因为有学生身分就乖乖去上学,比他这个人类守规矩多了。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前快滚。」
「知~道~了~你手别再对着我行吗?我头发的生长速度可没人类那么快,要养好久才能养回来呢。」
恶魔边说边用手指扯绕着断掉的发尾。
五条悟的回应是手又举高了点,正对着恶魔的脸,恐吓性十足。
他盯着恶魔化为一股夹杂着刺鼻硫磺气味的烟雾,烟雾挑衅似的在窗帘两个被他弄出来的破洞绕了两圈,才从关上后理应没有空隙的气密窗钻了出去。
无人支撑的面具自半空中掉落,尖角触地,啪嚓折断。
总算驱逐实力不明的危险源,五条悟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那个恶魔身上的咒力相当浓郁,就差明晃晃地在脸上写她不怀好意。
他环视一地不省人事的前辈们,抓抓头发,手机通讯录极端简洁的少年只得认命地亲身去找人帮忙,所幸他还记得从来与他无缘的医护室的位置。
离开的一人一恶魔都没注意到,趴着的一群人中,有只手微微抽动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仪式写得我尴尬癌都犯了(搓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