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斯帕纳留下,所以就这么说了。在多年生活中她多少学会粉饰一下自己的目的,但唯独面对斯帕纳时,塞拉从不掩饰,和最初降生时一样,她想要什么,一体双魂的兄长都能领会。
气息微弱的女婴在饥饿时哭不出声来,她的胞兄就会在一旁嘹亮地哭叫,直到急匆匆的父母赶来。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在父母去世后,一起相依为命。
在没有接触到很多人的童年时期,斯帕纳甚至是唯一能够理解塞拉的同龄人。
他们也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但他们从不争吵——这是最无效、最浪费时间的举措,天资聪颖的兄妹不屑于这种辩论,往往一晚上时间,一切矛盾都会烟消云散。
无数次,塞拉都能感到自己的心跳与斯帕纳同步,她是如此习惯,以至于不再注意。
直到他们慢慢长大,塞拉的天赋愈加耀眼,以至于她参加那么多的竞赛,在每个学科都留下自己的足迹。
而斯帕纳却专注于工程与机器人,虽然光芒不如塞拉灿烂,事实上他才是找到自己方向的那个。
“我会和你联系,”斯帕纳也愣住,忽得露出一个笑容,又拍了拍塞拉的头,“你已经停下许久,做你想做的事吧,塞拉。”
他这么说。
以塞拉的资质,留在高中本就是暴殄天物,只是由于和父母的约定,她才会止步不前。
“而我,也有想做的事,”他伸出手,和塞拉碰拳,“我们一起震惊这个世界吧。”
窗外照进了一束光,是风吹起了薄纱窗帘,阳光照在相似的兄妹二人身上,金发是如出一辙的夺目璀璨。
帮塞拉办理签证之类的人居然是宗像礼司。
“正好我也要去大使馆一趟,”宗像恢复了第一天见面时一丝不苟的着装,满身精英范,“隔壁就是签证办理处。”
“谢谢你。”塞拉很有礼貌地道谢。
宗像却是失笑,他推了推眼镜,“果然是塞拉同学啊,一般人都会问为什么去大使馆吧。”
“显然,你是去办理留学签证的。”塞拉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吗?”
“哈,确实是的,”宗像领着塞拉填好资料,有黄金之王的帮助,她的待遇可以说是一路绿灯,“在这里签名,就可以了。”
他收起厚厚一叠审核资料,放进公文包里,“对了,我要去的学校是MIT,有空的话,随时欢迎你的拜访。”
他已经学会了面对塞拉时把自己想要的全部明说,否则这个唯我独尊的家伙即使察觉到了也不会在意,全然当做耳边嗡嗡飞过的小虫子。
“啊,”塞拉却眨了眨眼,“白兰也去了MIT。”
……这还不如当做耳旁风呢,宗像脸黑了黑,怎么又是白兰。
塞拉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她点开,发现没有来电人。
只有一个熟悉的绿色图案。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她站起身,面色如常,“麻烦你了。”
“我也该去大使馆了,”看了一眼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宗像朝塞拉告别,“后会有期。”
塞拉点头。
jungle的幕后之人比塞拉想得要年轻一点,也许和她年纪差不多,至少从声音上听起来是这样的。
“抱歉,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联系。”
“你赢了,”他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成功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