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刚才怎么回事。”
五条悟一下场就走到里樱这边。
“什么事?”里樱疑惑了下,背后握紧拳头。
少年皱眉,也许其他人发现不了,但他的六眼却能准确的获取信息。
那时里樱身上的气息让人十分陌生。带着股冰凉的血腥味。
而且,他不觉得里樱会是杀死人后还能无所谓笑出声音的人。
“我问你笑什么!”
少年的声音猛地拔高。连一旁被禅院直哉破了相的建茨木都忍不住投过视线。
“嘘,你声音太大了。”里樱装作不适地捂住耳朵。
她明明该是被骗还乐呵的帮人解释的蠢货。
五条悟还是冷着脸注视着她,一双眼睛仿佛结了冰。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里樱放下手,腿部用力直起身来,整个身躯极具威胁性地盖住少年身上的光线。
低沉的嗓音,被沙子磨过一般。
五条悟看着对方捏紧双手,背过身去离开。
稚气的脸不自觉皱成一团。
下半场要到下午才会举行,期间会进行平台的修复。受伤的人可以接受治疗。
里樱经过的地方,总能听到窃窃私语。
没人责怪她杀人,她是顶尖的强者。是逼人羡慕的对象,只是死的人没有进入咒术御三家的命运而已。
里樱这样安慰自己,却总不是滋味。
分明她出手时,心情从未有过的爽利,最起码是杀鬼时从未有过的。
“你做得很好。”
先前的五条家的长老经过她身边,朝她一笑,表明自己的赞赏。
“你是叫什么名字?”里樱只是对他感到熟悉,却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
那人笑的更开心,原本苍老的脸皮搭拢,现在全部挤在一起。
“奇肆。”
奇肆吗?真是个古怪的名字。里樱心中默念,没在管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头。
跟大多数人一样,她随意填了些食物在肚中,重新返回场地。
期间,五条悟并没有再来找她。
倒是,禅院甚尔又过来,站在她身侧。
“甚尔,这里死掉的人会怎么样?”
“谁知道。或许会被送去喂狗。”
禅院甚尔随意耸肩,满脸轻松地倚在后方的栏杆上。眼神从远处收回,放在粉发男人身上。
“比武结束后,我会离开禅院家。”
“嗯?”里樱转头。
这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要加入,他为什么要自己放弃这个机会。
“这次回来,也仅仅是想看看直毘人老东西的臭脸。”
“每次想想我都会兴奋。”
男人露出一个邪笑,尖锐的虎牙露出,像一只餍足的野兽。
“你可以和我一起。”就像以前一样。
禅院甚尔盯住她,发出邀请。
里樱刚想回复他,就看到几个人抬着尸体从身前经过,浓厚的血腥气一下子冲进鼻腔。
她非但不觉得恶心,反而有想要深吸一口气的冲动。
被自己吓住的里樱,脸色变得凝重。
她似乎出了些问题。紧紧皱眉,视线随着尸体的方向移动。
禅院甚尔没得到回应,并不恼,只是说,“你想通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是了解里樱的。她不该是平静屈于家族的人。
另一侧,五条建茨木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五条悟,忍不住说,
“你不用太担心里樱。”
不说五条悟才九岁,就算他也被里樱吓到瞬间无法动弹。而且,他们虽然从小接触奇奇怪怪的诅咒,却很少有人真的沾上人血。
五条悟大概是被怵到了吧。五条建茨木心想。
“闭嘴。多管闲事。”
五条悟可不是被吓到,他才不想那么多。谁死谁活他都不在乎,只是里樱的态度让他不满。
平时都是黏糊糊贴在他身边,什么都依着他,今天的反常让他烦躁。
热脸贴冷屁股的建茨木,下午在后半场赛被五条悟削的很惨。
原本就被禅院直哉打破的脸再一次鼻青脸肿,不仅输,还输的很彻底,很丢人。
他这时才知道,原来五条悟平时只是在耍他玩!
里樱看着台上五条悟的表现,再看附近人惊叹的表情,才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看样子,五条悟似乎属于很厉害的范畴啊。
旁边竟然有个人说,这是千年难遇的奇才。
可是她平时都把五条悟说自己很强之类的话当做耳旁风。原来说的是实话。
哇,说实话没人愿意相信,也是一种可悲啊。
里樱感叹。
突然人群像蜂窝一般爆发开。
一个人的喊叫声,贯穿耳膜。
“住手!!放我走啊!”
“我不要上台,让我走,我发誓绝度不会再回来。”
“你们也看到的他就是个怪物!哪有人会把人扔出炮弹的速度!?”
“没戏的,我一定会死。”
男人痛哭流涕,在一群人的推搡中扑倒在台上。原本就不足一般成年人的瘦弱身材显得可怜。
人群的喊叫声中,里樱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荧幕上。
原来,一开始抽取的“幸运儿”可以直接进入后半赛。只是要与前半场公认最强的人进行决斗。
决斗方式自我决定。生死不限。
一般,往年,这个项目的死亡并不多,但是受伤在所难免。甚至很多会留下难以恢复的后遗症。
只是他们大多不说出自己的苦衷。这个人被抽中时,显然不知道自己后期的处境,只是被第一轮免赛的喜悦冲昏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