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李瑞从小生活在宫里见惯了各种场面,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薛大夫说,有要事找王妃。”
“定是为了他父亲的事。正好,今日他不来找我,我还去寻他。”萧子奕颔首,冲李瑞道:“叫他进来吧。”
薛阜城进到暖阁中,抬眼便看见坐在正中间的谢卿,萧子奕则站在他的右手边。
“见过王妃”薛阜城顿了一下“管事大人。”
“薛某已在府中叨扰多日,心下实在难安,不知……”薛阜城侧头看了眼站在谢卿身侧的萧子奕,见他丝毫不理会自己,只一心给上座之人端茶递水,原本犹豫再三担心自己是否给这位管事增添麻烦,可眼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刺激到了薛阜城,他继续道:“不知,我父……”
沉浸在“管家”身份的萧子奕,看谢卿侧头一双凤目瞪向自己。
萧子奕心下一笑,帮薛阜城救父亲一事,表面上是落在谢卿头上,其实一直是自己在调查,谢卿对这事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
现下还被薛阜城问个正着。
萧子奕将倒好的茶,端送到谢卿的手中让他暖手:“你父亲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我可以命人将他悄悄接出来,向上通报病死狱中,你带他隐姓埋名,如此或许能留他一条性命。”
“不过,解除罪名,回宫复职……怕是不可能了。”
“隐姓埋名……”薛阜城迟疑了片刻。
“没错”萧子奕回道:“此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光是宫女太监何以有能力将御医下狱。目前看这里面牵连众多……”话还没有说完,薛阜城躬身行礼:“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很好,薛阜城谢过王妃谢过管事大人。”
“先别忙着感谢”萧子奕出声制止薛阜城的跪拜“此事并非十成把握,等薛大人出狱之时你再来谢也不迟。”
这仿佛主人一般的语气,听得薛阜城一愣。另外整个过程,坐于正堂的谢卿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管家”在旁主事决断,滔滔不绝。
薛阜城出去后虽有所迟疑,却也以为是这位“管家”颇得王妃赏识,毕竟自己年纪尚轻不懂得公候王府的规矩。此次能得晋王府出手相助已是运气,不实在敢再多言其他。
“你想用他?”谢卿侧头,微抬下颌瞧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哦?阿卿看出来了?”萧子奕扬了扬眉,意味道:“京中动荡,留一位医术精湛的医师在身边,不是坏事,不过……”萧子奕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还要看他的品性,毕竟这人若品性不佳医术再好,我们也断然不能留在府上。”
“看他父亲在宫中的情形,想来也是家风颇正,薛阜城的人品应该也不会差。”
“谨慎一点总不会错。”
如今瓦剌动乱平定,他们也回到京城,许多事情同前世偏离了许多。
但当年给谢卿毒酒之人却还没找到,萧子奕不得不提前做足准备,如有可能他恨不得将天下名医都收于府中,大到餐饭,小到茶点全部一一验过才能放心。
只是现在自己还不是皇帝,二皇子一党也虎视眈眈,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广纳医师在府中。
三日后,薛正在晋王府的操作下悄悄出狱,顺着无人小巷里晋王府一扇多年不曾开启,几乎无人知晓的角门进入王府与薛阜城团聚。
只是这薛正为人耿直不懂变通迂回,在狱中没少受苦,身上大伤小伤无数,萧子奕便让薛家父子留在府中。
直至薛正伤情痊愈,再由他们自行定夺去留。
眼看休沐期限已至,一直躲在府中闭门不出的谢卿要开始正常上朝参与议事。
府中二人原本打算利用最后几天的时间去京郊游玩一番,不想却接到圣旨,让谢卿提前结束休沐,明日早早上朝议事。
原因是瓦剌大王去世撒对去世,金戈不能服众,未能登上王位,瓦剌正处于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