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奕带着谢卿一路走到花园,行到一处无人小角落停住脚步,回头注视着谢卿说“阿卿,昨日…并不是拒绝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萧子奕想解释,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好理由。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谢卿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双剑眉紧促,缓缓开口:“昨日臣酒醉胡言,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萧子奕愣在原地……
“日后殿下若需要臣”谢卿深施一礼:“臣定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望殿下能给臣机会赎昨日之罪。”
谢卿言语间一副大义凛然之态,仿佛昨夜假山下发生的事,真的只是少年间的嬉闹玩笑。
一时间激的萧子奕竟找不出一句言辞来接谢卿的话。
谢卿躬着身子保持在行礼的状态,看不见萧子奕的表情,又迟迟等不到他的回话,只得继续说:“若殿下无事,那臣就先告退了”。
又是一阵沉默。
谢卿又施一礼,转身离去。
只留下萧子奕一人站在原地,望着谢卿的背影发愣。
宴中,有人来找谢卿敬酒。
“谢卿,听说你最近封了小将军,要我说你一个庶出,何苦这么拼命,不如好好待字闺中,将来让你那主母,给你找一个好继室当当。”
席间众人哄堂大笑。
说这话的人正是一品大员的嫡出公子赵士元,虽然其父是朝中一品,可此人最是不学无术,本来倚重家里权势只要做个富家子弟也无不可,偏偏此人最是好色,见谢卿长相俊美,便忍不住上前讨一讨便宜。
萧子奕被花园里谢卿的态度镇的不知所措,一直在思量接下来怎么办,就比大家入席都晚。
一进来便听到众人大笑。
看见赵士元一手端着酒杯一边用手肘支在谢卿的肩膀上,嘴里大喊“要不谢将军嫁于我吧,入我赵府做一个妾还是可以!”
话一出口众人笑得更加厉害了。
听的萧子奕火冒三丈,含着怒气对厅内正在张牙舞爪的赵士元说:“赵士元,昨日在青楼被人扒光扔到街上的事此时还在街头巷尾“传颂”呢,我要是你,就趁早回家去!”
说着绕过肖大人为自己准备的位置,径直的朝着谢卿的位子走去。
萧子奕坐到谢卿的身边,含笑的看了眼呆愣的谢卿,转过头说:“在这丢人现眼,是想本宫也命人把你扔出去嘛?”
“至于各位据我所知,在座各位大多数可都是没有功名白丁吧,就算家里是权贵,可这白丁冲撞将军.....也是有礼法可寻的。”
“要不要我问一问三司,这刑该如何啊?”
萧子奕话虽说的不紧不慢,但字字都敲在了在坐每一个官宦子弟的脑门上。
出言不逊惹怒皇子,不要说这些子弟自身,就连家里老爹都要被圣上问责的。
众人看萧子奕面色沉重,大气都不敢出,只低头喝酒。
偏偏赵士元是个缺根弦的,正要站起身张口说什么,被坐在一旁的人一把按住,使了使眼色,才一脸不服气的表情闭了嘴。
肖大人见席面上无人敢言,赵士元更是尴尬,赶忙上前圆场,众人才又恢复畅饮。
谢卿见萧子奕这样为自己出头,内心虽有些许感动,可转念又想刚刚大家所说虽然难听,可并非没有道理。
兴国虽能娶男子,可从来都只是妾室居多,就算是续弦也只不过是有些人家怕新娶的主母生下亲子对继子不好,迫不得己得才娶男子做继室,断断没有男子为正的道理。
赵士元说话本就难听京中皆知,适才也是羞辱自己,与三皇子何干?惹得他这样恼怒一改往日温雅。而且这人昨日刚刚拒绝了自己,今日又眼巴巴的凑上前来,也不知道是打的得什么如意算盘。
左不过是昨夜得知了自己的心意,想假意亲近将候府收到麾下为自己所用。
总不能是真的喜欢自己吧,想到此处谢卿不由得嘲笑自己。
自己虽然心悦于他,却不能抛弃尊严,也不能将整个候府拖下水,为他利用,将来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谢卿想,要是昨夜自己没有做那些事便好了,今日还能与三皇子把酒言欢,若是他能继位自己说不得是肱骨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