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一华一顿:“嗯?”
和瞎瘠薄写的如月一华不同,织田作之助可是正经八百在刊物上连载的作家,需要定期交稿的,每次灵感枯竭的时候,看到编辑发来的催稿短信,和物业递过来的账单时,迫于生活压力的男人也总能激发自己的潜力想出好的点子。
织田作之助觉得自己或许该换一种说法,他用了一种委婉的方式道:“适当给自己增加压力,会很有效。”
如果我没听到你前面的那句话,我或许就会信了。
她主要想知道的东西,是关于写作的实用理论技巧之类的,正经作家亲自传授的经验总会和书本上有所差异。
但是感觉织田先生貌似和自己不是一个路子。
本来就不是一个路子嘛,一个人写恋爱,一个人写悬疑。
哎呀,大危机,似乎有些冷场了。
旁边一直安静当着背景板的十束多多良忽然站起来,坐到如月一华旁边:“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们两个不渴吗?”
织田作之助恍然:“啊,说起来我都没给你们倒茶。”
他一边站起来向厨房有去,一边淡淡说:“果汁在上次太宰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喝光了,我去给你们泡些茶。”
沙发上的如月一华迟钝地眨眨眼睛。
她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如月一华甚至重复了一次织田作之助的话:“太宰……?”
这题十束会,当即感兴趣地说:“是啊,太宰先生是织田先生的朋友,经常会来看望他,我也见过几次呢。”
来自横滨、姓氏太宰,这两个因素糅合在一起实在无法用重名来欺骗自己。
话说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她怎么去哪里都能遇到熟人??
她或许真的该告辞了。
如月一华蹙眉,她耐着性子等着织田先生给她过来端茶,马上就要将嘴里的话说出口。
【打扰了真这么久真是抱歉,我要回去啦,所以诸位晚安之类的——】
“织田作!”
快快乐乐的男声飘忽荡漾,让精神正高度集中地如月一华一个哆嗦,她的手甚至下意识抓紧了沙发套。
“有客人在啊!”
“嗯……多多良和——如月小姐!”
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已经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嘴里还喊着:“织田作,麻烦给我杯茶!最好配上仙贝!”
他轻车熟路,折腾完织田作之助后又看向如月一华,丝毫没有惊讶道:“哎呀,如月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哎?”
十束多多良惊讶:“太宰先生和阿月认识吗?”
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的如月一华轻叹一声,眼里的疲惫烦躁快满溢了出来,但是她还是得保持最礼貌的微笑:“算是认识吧。”
红发男人真的按照太宰治所说将茶和孩子们吃的仙贝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坐到太宰治的身边。
“怎么能说算是认识呢?我和你难道不是过命的交情啊。”
本应该更礼貌一点,或许是因为面对太宰治这样性格的人,如月一华的语言都变得更坦率了:“过命的确是事实,但是没什么交情也是事实。”
“哎?很少看到阿月你这样子。”
看着口出耿直语言的如月一华,已经习惯了她现实中一句话说不出三个重点,满口礼貌之辞的十束多多良居然觉得有些新奇。
太宰治耸耸肩,无所谓笑道:“可能是阿月太喜欢我了吧。”
如月一华头疼:“别随随便便叫人家的小名。”
看见他这副样子她就想到“夏油杰”,一想到“夏油杰”,说话的方式就会改变。
真烦人,明明没有见面,却还是影响着她。
如月一华强撑着笑脸敷衍:“太宰先生来这里是做什么,单纯看望织田先生吗?”
已经被当成代餐的太宰治毫无所觉,他“咔嚓”咬了口脆脆的仙贝,含含糊糊道:“是这样。”
如月一华心下微松。
“上次是这样。”
月灰色长发的年轻女子额头上蹦出十字,她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你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吗?”
“这可真是……太宰先生可能太累了吧。”
意识到两个人相性并不好的十束笑呵呵地当和事佬。
如月一华能和“夏油杰”相处融洽,那是因为对方会事事顺着她,只会在她容忍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纯当情趣的小小任性,再加上有感情加持——
而太宰治?他显然不是!
织田作之助此刻出声:“那是因为什么,太宰?”
“是工作啦,不过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另一个讨厌的家伙,应该也快到了,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
鸢色双眸中透露出些厌烦,太宰治毫无工作压力,整个人软沓沓地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如月一华挑眉:“你的工作不着急吗?”
“啊……从严重程度上来说挺着急的,但是行动上着急也没用啊。”
从21日,到今天这三天内,横滨出现了几十名死状凄惨的【怪物】,甚至牵连到了森鸥在那里,经过DNA检验过后确定是普通人类无疑……并且昨天东京也出现了疑似案例,今天又是这片区域。
事情变成那副样子肯定就不单单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
其棘手程度已经不亚于当年的【龙】事件……嘛毕竟从人道主义来说,死成那个样子的确太反人类了些。
为此,港口Mafia甚至也派了人出来调查,和太宰治一起。
他是不太愿意啦……但是奈何事情比较严重,也没法反抗。
想到这里,太宰治忽而抬眸直直看向如月一华,饶有兴致道:“如果如月小姐看到我的同伴的话一定会相当惊讶。”
和太宰治是同伴,且她也认识,看到还会相当惊讶?
基于他们目前的交流来说,如月一华能想到的对象只有一个……
救命,不会是她那位……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前男友吧?
月灰色长发的年轻店长紧紧凝眉的场景似乎太过于少见,太宰治还是一副乐呵呵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十束则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阿月你……”
“太宰,你这家伙跑到这里偷什么懒?!”
桀骜男声大的离谱,太宰治八方不动,歪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已经僵硬的如月一华。
“你看,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