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陈珪正闲品香茶。
脚步声响起,儿子陈登行色匆匆赶了回来。
“登儿,你不是刚去州府议事么,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珪不紧不慢问道。
“父亲,出大事了。”
“那嬴昭决泗水淹灌下邳,现下在乘船猛攻,下邳马上就要失守了。”
陈登一脸凝重说道。
“什么?”
陈珪手一抖,杯中茶洒了一身,脸上的闲定瞬间为震惊取代。
陈登叹道:“父亲,嬴昭水淹下邳,马上就要打进来了!”
陈珪目瞪口呆,陷入失神。
堂中一片死寂。
良久后。
陈珪一声长叹:“这个嬴昭,竟能想出这等妙计,看来咱们父子,还是低估了他。”
“父亲,下邳失守已成定局,我们怕是等不到吕布来接手了。”
“那嬴昭大军入城,咱们陈家该如何应对?”
陈登神色不安,眉宇间流转着忌惮。
“登儿莫慌。”
陈珪脸色恢复淡定,冷哼道:“咱们陈家乃徐州第一望族,那嬴昭想做徐州之主,就得得到咱们陈家的支持,他纵然破了下邳,必也不敢对我们陈家无礼。”
“那可未必啊。”
陈登眉头深凝,反问道:“父亲忘了,他是如何对待糜家的吗?”
“糜家虽也是大族,但根基怎及我陈家深厚。”
“我料他强夺糜家家产,只不过是为激励士卒,抵御刘备大军的权宜之计。”
“如今他已破下邳,名义上已是徐州之主,自然无需再强夺我们世族的资财,去讨好那些庶民百姓。”
“这嬴昭若真有雄主的格局,为父量他也不敢对我陈家怎样。”
陈珪洋洋洒洒一番分析,语气极是笃定。
陈登松了口气,点头道:“父亲言之有理,我陈家几代经营徐州,何等的底蕴,量他也不敢把我们怎样。”
“咱们就静待他前来礼请,假意归附于他,暗中再与吕布联络。”
“到时只等吕布大军一到,咱们里应外合,必能将他赶出下邳!”
陈珪拐杖击地,语气森然。
陈登彻底宽心。
父子二人便平伏心神,坐等嬴昭来礼请。
府外杀声渐渐沉寂。
突然,惨叫声响起,家仆们连滚带爬,纷纷逃向正堂。
陈氏父子对视一眼,心中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正不安时,王贲率领着一队黑甲军,杀气腾腾的闯进了大堂。
“谁是陈珪和陈登?”
王贲手提着血剑,厉声喝问道。
陈珪干咳几声,在陈登的搀扶下,故作从容的走上前来。
他捋着白须,不紧不慢道:“老朽便是陈珪,这是我儿陈登,敢问这位——”
“来人!”
王贲不等他说完,挥剑喝道:“将他父子二人拿下,即刻押解去见公子!”
“诺!”
黑甲军士一拥而上,便将陈家父子五花大绑。
父子二人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绑了个结实。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陈氏乃徐州第一望族,你们为何这般对待我们!”
“快放开我和我父亲!”
陈登恼羞惊怒,激动的大叫。
王贲却懒得跟他废话,一摆手,喝令将他父子拖走。
州府,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