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毕竟在我的认知里,他应该挺讨厌我和卡布奇诺家族的。
“……我知道了,岚守大人。”我稍稍往后退了小半步试图把我的头拯救回来:“我不会让彭格列蒙羞的。”
狱寺隼人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岚部生存法则第二条:岚守大人只能顺毛撸。
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道理。
看狱寺隼人的表情,好像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他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脸:“年末的年终晚会快到了,少给我掉链子。”
往年沢田大人还没有正式接手彭格列,年终晚会都是由九代经办。这是沢田大人正式继任彭格列后第一次经办年终晚会。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耳麦里传来了岚部同事的通报,全部的宾客都已入场。
我能听到,狱寺隼人当然也能听到。
他的右手停留在喉结下方,手腕翻转几度调整了领结的角度。
玛瑙袖扣折射倾落下来的光。
总之,有点晃眼。
我眨了眨眼睛,目送狱寺隼人进入正厅。虽然他看上去不疾不徐,但应该还挺着急的。毕竟他抢到了迎宾位的同时也意味着陪伴在沢田大人身边挡酒的人不是他。
会放弃这种高调在Mafia视线里与沢田大人同行的机会,看来他真的很重视沢田大人。
岚部生存法则第一条不言而喻。
我调整了站姿守在正厅门口。
岚部和雨部原本就都是战斗部门,迎宾任务结束直接转守卫是常规操作。我的水平虽然比不上守护者们,但综合战力在岚部还能排上前十。
狱寺隼人没有重新在耳麦里调度岗位,是认可我的实力吗?
应该是的吧……
宴会厅厚重的大门隔绝里面的声色,廊下安静非常,只有耳麦里时不时传来同事说点闲话、汇报点小情况的声音。
仗着狱寺隼人在宴会厅里会临时切断耳麦通讯,岚部成员肆无忌惮地活跃了起来。
“白兰·杰索那家伙今天怎么走的东门!我给他带路,好嫌弃。”
“知足吧……瓦利亚那位十次宴会邀约只出席一次的都来了,还刚好是我接待,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觉得我带路带得不好突然骂一句‘杂碎’然后给我一枪,谁懂?”
“感谢上帝,你活下来了。”
被同事抱怨着的这两位人物我也有所耳闻。
白兰·杰索似乎和彭格列的守护者大人有些私人恩怨,狱寺隼人尤其地不待见他。以至于岚部上下都看白兰不顺眼。
我倒是没有直接和白兰·杰索接触过,只在Mafia学校的时候偶然听见沢田大人用充满无奈的语气叹息过一声“是白兰啊”。
从那天起我就决定开始讨厌白兰。
所有给沢田大人找不痛快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至于瓦利亚的那位……
哈哈。
我想起上次偶然瞥见的一幕,对瓦利亚的作战队长升起了无限同情。
感觉瓦利亚的成员应该都挺耐打的,不然也不能在那位的手底下活那么久。看来瓦利亚成员的综合素质高不是没有原因的。
“说起来——薇拉,现在是你在正厅门口吧?”
“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单拎出来提问:“是我。”
耳麦了寂静了一片,只听到最初提到我的那个人——她似乎叫梅丽莎——又道:“给你提个醒,今天白兰·杰索在这里,散场的时候岚守大人肯定很暴躁。”
会吗?
我回想了一下男人适才进门前的样子。
一丝不苟的笔挺西装、昂贵精巧的袖扣、板正的领结。
有沢田大人在,感觉是不会的。
“谢谢。”我对这位叫不上名字的好心同事表达了谢意。
对方又道:“最后给你个忠告,要是岚守大人问你接下去有没有时间,你最好说没有。”
“……哈?”我有些不明所以。
“信我就对了。”
虽然有些搞不清状况,但我还是应了下来。只是我不明白,在狱寺隼人拉满怒气的时候拒绝他有可能下发的任务,究竟是避开了劫难还是自找另一种麻烦?
我和岚部的磨合不深,多少有点不敢全信。
或许是今天到场的宾客里重量级的人物足够多,一整场晚宴下来也没有假象中的意外出现。
就算是平时有注意锻炼,一整晚踩着高跟鞋下来我也有点累了。
我平时不太钟情于高跟鞋,但今天晚上场合正式,我就拖出了这蒙尘已久的战鞋想给自己增加点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