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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绝世

扬起下巴,为了成功分手,我去除温顺的外壳,锋芒毕露。

席巴和基裘不一样,基裘是内外都十分骄傲的少女,她一般不屑于掩饰自我,而席巴是职业杀手,从小就学习处事不惊,掩饰内心。面对我连番挑衅,他没有反应激烈,而是保持冷静,顶多在刚才的瞬间显露一丝杀意。

很快,那丝杀意被他收敛,荡然无存。

他又平静得像一只处于休息状态的大型猫科动物,是那种吃饱后就休息不杀生的食肉动物,不,动物是动物,人是人,动物吃饱了就知足了,人却会想要获得更多利益——不要放松警惕。

席巴站了起来,“我明白了。”

我佯装放松,暗地里已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以后有想杀的人可以联系我。”他把他的名片放在餐桌中央,“其他需要帮忙的事情也可以。”

隐隐感到他这个举动的意义,我站起来,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

他往后退开一步,接着说:“给你七折。”

我想起他少年时第一次向我微笑,少年对我说:“以后有想杀的人可以联系我。给你九折。”

然后我嫌弃少年给的折扣太少,少年犹豫之后,把折扣改为八折。

时间可以是主观的,同样的时间,可以很短,可以很长,或者成反比,例如度日如年,例如白驹过隙,有科学家将其称之为“相对论”。

仿佛庄周梦蝶,南柯一梦,是啊,穿越到漫画里,本来就是十分奇幻的非现实主义。

我究竟是谁?我究竟身处何方?

过去在这个世界的全部时间,于此刻压缩成短暂的一秒钟,掠过脑海,在海面留下一道消逝极快的水痕,我不由得有些恍惚。

“席巴,你长大了。”我想拍拍他的肩膀,就像他少年时一样,就像平时一样。

刚抬起手,我停住了,蜷起手指,握拳,收回手,只在脸上留下一个微笑,“再见了。”

应该是再也不见了。

席巴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神情格外安静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沉稳,“再见。”

他转身,迈出去一步,我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他止步,没有回头,我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追上去,“有东西你忘了拿。”

因为把卖房的事情交给他,那么我这份钥匙也得让他拿走。

拿走钥匙的时候,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我的掌心,那段时间应该很短,却如“相对论”所说,时间被主观延长了,他的动作被放慢,细节被放大,我似乎能感到他皮肤的纹理,呼吸的温度,心脏的鼓动。

然而再怎么延长,终究是有止境的。

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

指缝流沙,泡沫破灭。

“我走了。”他将钥匙握进手中。

很多次,我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我已经非常熟悉了,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是我自己把他推开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呆站着,看那道银色的身影完全消失。

走出屋子,我把门关上。

再见了,再也不见,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经过四天的路程,我回到了我自己一个人的居所,是单身公寓,适合独居。

搁置了三个月的屋子积累了不少灰尘,不过我已经在路程中基本消化完了低落的情绪,能够打起精神做家务。而且,不让自己闲下来,是个不错的排解方式。

这是我第一次打扫得如此细致,连大型家具电器也逐一搬开,清理平时根本不会清理到的死角。

还有一些整理后发现不再需要的物品,也被我全部清理出去。

“呼——”做完屋内全面清洁,然后洗头洗澡,我站在屋子中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消除了各种意义上的污垢,此刻我超级神清气爽。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童年时烧毁地狱的时刻。

我,绝世好女人,我又复活啦啦啦啦!

啪——

玻璃窗突然多出一个孔洞,从孔洞飞出的玻璃碎屑将夕阳反射,抹上金色的边缘,璀璨如宝石。

揉了揉被烫到的太阳穴,我两步并作一步猛地拉开半掩的窗帘,想要锁定狙击手的位置。

【另一位硬抗狙击枪的念能力者窝金给你点了个赞】

轰——

巨大的热浪与爆炸声将整个房间填满,冲破全部的玻璃窗,上下楼层的玻璃窗也受到波及,纷纷碎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散落,如下了一场冰雹。

随着冰雹下落,我随手抓住其中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用“念”强化玻璃碎片,投掷出去。当脚底触到了楼下的阳台扶手,我以此借力,冲向弹道来时的方向。

狙击枪落在地上,玻璃碎片从男人的鼻梁切入,穿透大脑,他当场倒地死亡了。

我搜了他的身,没发现有用的情报。

可恶。

站在这个天台上回望我居住的公寓,我刚刚打扫完的公寓,里面还有我没写完的稿件和一些素材文件,这下全部灰飞烟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该死!用狙击枪就算了,居然还有炸|弹补刀。

如果我跳窗前没看错的话,炸|弹藏在外卖盒里,我只是打扫完想轻松一点,才叫了外卖,准备边吃边看电视,没想到这盒外卖对我(的个人财物)造成了最大打击。

从不拖稿,每次按时交稿的我积累的信誉足够多,挨个给编辑们打电话说我家被炸了,这次无法交稿,他们都没有质疑,表示了理解和安慰,还有编辑建议我将此事作为下一个稿子的素材。

监控尚未普及的年代,方便了作案者,也方便了我。在警察那里做笔录的时候,我将事实删减,说我正好出门扔垃圾,侥幸逃过一劫。

此次爆炸的源头很明显来自我住的地方,警察问我有没有与人结仇。我说有,为了取材,我在一些违法犯罪的场所偷偷拍摄,曾经遭受过暗巷围堵和车辆冲撞等报复手段,但如此声势浩大的报复手段还是第一次碰到。

做笔录的警察小姐姐有些怀疑地对我上下打量,我拿出猎人执照,告诉她我是职业猎人。这世界的职业猎人仅有数百人,非佼佼者无法获取资格,社会地位高,广受尊敬。检查完猎人执照的真伪后,警察小姐姐便打消了最后的疑虑,说我可以走了,案件有后续进展时会给我通知。

之前电话联系过的编辑中,有一名编辑是需要见面详谈的。

我们约在一个商场大楼的餐厅里,最繁华的商业区,人来人往,客流量大,除非报复者想搞一个更爆炸的新闻,引起政|府重视,否则应该不会在这里动用枪械或者炸|弹。

桌上的餐点和茶水,我们都没有动,鬼知道这里面是否包含“下毒”的报复手段。

“这回是因为什么?”编辑扶着他的黑框眼镜,目前时代的技术有限,没有超薄镜片,过于厚重的镜片使他的眼镜很容易往下滑,“是因为上次报道的黑心面包工厂吗?”

他是电视节目《第一线近距离》的编辑之一,节目主要内容是新闻热点追踪、法治案件调查、事实真相揭秘等等有关法治民生的报道,以“真实、独特的现场暗访”为核心卖点,节目中会播放大量非正常拍摄画面。

“黑心面包工厂会搞这么夸张的报复吗?我觉得起码是毒贩或者军火商才会做这种事。”我说,“我记得我并没有得罪那些亡命之徒等级的人物。”

“那就太好了。”编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出了疑似报复事件,我正在烦恼该怎么给你满意的交待。如果要彻查保密资料是否泄露的问题,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想想都头痛。”

哎,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他们的保密工作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我会避免得罪那些亡命之徒等级的人物。

“不过我是真的生气了。”我握着拳头,“我的稿子和近期素材文件都被毁了,要写的稿子全部没法写了。你不是说这次事件可以当素材吗?那就当吧。”

“真的吗?!”编辑按住桌面,激动地站了起来,引发周围人侧目。

抬手挡住脸,我叫他坐下。

“作为职业猎人,我想我该为社会做点贡献,扫黑除恶、打击犯罪什么的。”

“噢,噢噢,我知道,我见过一次犯罪猎人,气场完全不是一般人,把我看呆了。”

经过商讨,下次节目将以这场报复性爆炸案件为主题,同时公开我这个爆料人之一在其他平台的马甲——以一张战场中拍摄的照片获得普利兹奖出名,长期活跃于常人无法到达的地区,帮助人们开阔眼界,行走在死亡线上,被称为“死神之子”,笔名为“一碗炒饭”的神秘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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