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也不管脏不脏了,她拉着秋花,就想让她把话说清楚,可是牛爱玲站在院门口,远远看见,她招呼秋花过去,秋花一溜烟的跑了,楚酒酒只能跟着一起跑过去。
明明秋花先到,牛爱玲却牵起了楚酒酒的手,她力气特别大,跟钳子一样,几乎是把楚酒酒拽进了院子里,“快来,酒酒,跟大舅娘进去,大舅娘买糖了。”
楚酒酒一看她这态度心里就警铃大作,她想跑,却被拖进了大屋,里面有个中年男人,她一进来,就紧紧盯着她看。
牛爱玲问:“怎么样,不错吧,我可没骗你。”
男人搓着手,连连点头,“是,是,这娃真好看。”
楚酒酒愣了一下,她依稀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转身便想跑,牛爱玲逮着她,厉声道:“死丫头,别动!”
“放开——”
一看她要喊,牛爱玲连忙捂她的嘴,捂了嘴,就不能两只手都抓着楚酒酒,楚酒酒趁这个空档咬向牛爱玲的手心,牛爱玲吃痛松手,楚酒酒连忙逃走,见状,牛爱玲连手都顾不上了,一拍大腿,“坏了,不能让她跑出去!”
牛爱玲去追,男人也去追,这么漂亮的女娃娃,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于是,他追的比牛爱玲还快。
张婆子刚进院门,就被一个身影撞了一下,还不等她骂出声来,一个男人又从家里跑了出来,张婆子懵逼了,紧跟着第三个人跑到自己身边,张婆子总算反应过来,拽住牛爱玲,“咋回事?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牛爱玲急得要命,“娘,快把楚酒酒抓回来,别让她跑了!”
“跑?她跑就跑呗,不对啊,她为啥要跑?”
牛爱玲想去追,张婆子却死活不撒手,牛爱玲急的连实话都说了,“娘啊,那个人要花二百二十块买楚酒酒当童养媳,咱们把人抓回来,还能跟他抬抬价呢,卖个二百五不是问题,咱们得赶紧抓啊!”
张婆子瞠目结舌,“二百五?!”
这丫头片子,原来这么值钱的吗?
天呐,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果然,只有她张婆子,才适合拥有这样的数字!
张婆子当机立断,跟儿媳妇一起去追楚酒酒。楚酒酒一边跑一边喊救命,这时,豆大的雨点也砸下来了,雨声哗哗的,盖过了楚酒酒喊的声音,她连自己跑的方向是什么都没看清,嗓子哑了,她还在喊,可就这么不巧,周围一个听到的人都没有。
韩生义带着芭蕉,开始下雨的时候他就往回跑,只是想到昨天和楚酒酒约好了,要把芭蕉带给她吃,韩生义便拐了个弯,打算从张家门口经过,要是碰上楚酒酒,就把芭蕉给她,碰不到就算了。
哪知道还没到张家,他先听到了楚酒酒的喊声。
和那天对着张婆子完全不同,那时候她是做戏,声音高亢,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而现在,她喊的嗓子都哑了,其中的惊惧和恐慌几乎要化成实质,韩生义条件反射的往声音来源方向冲去,芭蕉掉在地上,溅起一片泥点。
雨来得太快,楚酒酒已经被那个男人抓住了,男人一只手钳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她被从地上架起来,两条腿无助的乱蹬,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却只能发出唔唔如同小兽哽咽般的声音。
男人架着她要往回走,砰的一下,他被人撞了一个趔趄,胳膊被人猛地掰开,那人差点把他胳膊掰断,男人疼的喊了一声,定睛再看,楚酒酒已经被来人救走了,男人一开始还有点害怕,怕是村子里其他男人,没想到,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男人秒变脸,恶狠狠道:“滚开,别找死!把她给我!”
韩生义才不听他说什么,他拉着楚酒酒快速往小路里跑,他比楚酒酒有方向多了,他直接朝着赵连长家里跑去。
赵连长是当地的民兵连长赵前进,他家正好离菜地近,下大雨了,赵连长的媳妇刚出来收东西,就见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狼狈的冲进自己家,吓得她高声尖叫,大黑狗看见陌生人,嗓子里的“汪”还没发出来,紧接着,又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大黑狗迅速判断了一下,发现这个男人比那俩小孩还陌生,于是它嗖的冲出去,对男人一通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