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白已经走到桥上,离宫红玉他们都有些距离了。
他们脚下的一块块石板,在秋日夕阳的暮色笼罩之下泛着迷离的青。
两人一时间无言。
柳树在身后的风中飞舞,流水静谧潺潺。
过了片刻,宫白看向姜寒藏钳制在他胳膊上的手,清清冷冷地问:“怎么?”
他这一个眼神,一句话,氛围一下就变了。
显得姜寒藏像是个追账的。
他松开了宫白的胳膊,道:“你怎么?不是说好了请我吃饭吗?给你发消息几个月也不回,现在看到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你什么意思啊?”
追账的就追账的,姜寒藏索性无赖起来。
宫白无语,合着是他的不是了。
但白二爷此刻抬眼,望着这周边湖光水色,秋日夕阳,忽然又觉得心胸宽广。方才的一股郁结,似乎无形之中就消失了。
“你这种大少爷,哪里会理解我这种打工人的辛苦。C国那边的局势不是你们所能想象,我每天连轴转,连上个厕所都有人拿着文件等在外面让我签,哪里有时间跟你聊天……”
宫白将手揣进裤兜,转过身朝桥的尽头走去。
姜寒藏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边,微微侧着头,唇角噙着一抹笑,静静地听宫白说话。
两个人并排着渐行渐远,一高一低,一灰一白,似是无比和谐。
榕树下,三个男人脸色各有不同,极为精彩复杂。
这弄的张灵珊莫名其妙,她看起来胆小怯懦,其实又是个情绪感知很敏锐的人。
她明明在和姜寒藏讨论实习的事情,先是她哥让她过来跟宫白打招呼,哥哥明显想让自己套近乎,而宫白却很冷漠。
这时哥哥突然拿着他自己的外套,却说那是姜寒藏的,让她披上。她隐隐感觉到,哥哥不想让宫白留在这里,想让他走。
果然宫白就要走了,脸色很不善。
然而接着呢,姜寒藏就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宫白。
起初的氛围很古怪,两个人像是有血海深仇。但随即又很快,莫名其妙的,那仇恨的氛围便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和谐。
两人并排着有说有笑的走了,而她跟前的宫红玉,宫青玉,还有这个宫白的保镖,就气压莫名其妙的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