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还第一次做过英雄救美的事情,尤其是厨艺精湛的小姐姐,心情控制不住地激动。
不知道他能不能趁机得到小姐姐的投喂,那才是真正的猫生巅峰。
只不过白溪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沉尧的脚步声一直不停,但却没有听见少女跟上来的声音,而且糕点的味道离他越来越远。
白溪顿时急了,挣扎着从袖子里钻出来,沉尧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抬起手腕接住他,任由白溪挂在袖袋的边缘。
“喵!”
就这样走了吗!
沉尧不理会他,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白溪抬起头,这才发现自从刚才发现了魔族开始,沉尧的脸色就一直没有好转过,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沉尧情绪变化的原因。
或许是魔族打乱了他原本的节奏导致心情被影响吧。
白溪满是疑惑,圆脑袋伸出了袖袋,四处张望了一圈,后知后觉这地方他刚才似乎来过。
他张了张嘴,叫声还卡在嗓子里就被沉尧的一个眼神吓回了肚子里。
白溪虽然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沉尧,怂怂地把自己的脑袋缩回了袖子中,不过很快他就被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包围。
哪怕是周围热闹的叫卖声也无法激起他的兴趣,直到听见一道落锁声白溪才被放了出来。
白溪被塞在袖子里这段时间中沉尧带他回到了客栈,只是萦绕沉尧在周身的低气压还并未散去,令白溪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迈着腿颤颤巍巍地走远了两步,目光警惕地盯沉尧的动作。
“为何救她?”沉尧看着桌上不安的小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淡。
白溪愣神,迅速地从储物项链中找出笔墨纸砚,歪歪扭扭地写道:“不然她会死的。”
沉尧摇头,他一根手指点了点白溪的眉心,眼中划过不明的情绪,“可你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
白溪诧异地叫了一声,他不理解沉尧的想法,写字的动作不由得加快,迫不及待地反驳沉尧:“可是能多活一段时间不也是好的吗?我还没生气你莫名其妙凶我,你还先质问了!”
小猫气得不轻,短腿抱着毛笔,整个猫脸都鼓了起来。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一心想着不要让沉尧的魔气失控,结果却落了个不讨好的下场。
白溪似乎还有还想要说的话,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连忙把毛笔丢到一边,在桌子上坐得笔直,装成是一只普通小猫的模样,歪着脑袋看着沉尧。
沉尧垂眸,神色晦暗,长发掩饰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同时熟练地拎住了白溪的后颈肉,“你可想过若刚才是陷阱,此时你我已经丧命。”
他随手把白溪丢在了气喘吁吁推开房门的楮子煜怀里,“给你了。”
一人一猫的表情都是呆呆的,直到沉尧消失在了客栈中才回过神来。
“西西!”看到手上的小猫,楮子煜这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我感觉到玉牌碎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他小心翼翼地把白溪托在怀里,耐心地解释道:“捏碎玉牌是无定宗弟子最危急的时候用的方法,这样就有人能立马赶到玉牌所在的地方。”
白溪抱歉地用尾巴卷了卷楮子煜的手腕,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传音符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作用。
看着楮子煜满头大汗的样子,他不禁感到几分愧疚。
虽然玉牌是沉尧毫不客气踩碎的,但是他也算是间接的凶手。不过既然玉牌有这种作用,那么沉尧肯定不会不知道,似乎只可能是他想要欺负自家师弟。
想到沉尧,白溪的脑海中不禁就回响起了他刚才的那句话。
他的确没有考虑过那少女可能是在做戏,想起沉尧所说的那个画面,白溪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若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不但害了沉尧,还会牵扯到楮子煜。
愧疚和后悔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白溪无精打采的垂下了脑袋,心中开始担心沉尧独自在外面,没有他抑制魔气的时候会不会出现意外?
进入了开邳城,白溪才算是真正地接触到了这个世界,不像是在灵舟和无定宗那种封闭的环境里,城内到处遍布着危险,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沉尧大概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才会绕路回来把他送到了客栈。
外面的世界太混乱,白溪表示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想出门了,只想安心地等着沉尧回来。
他是应该去和沉尧道歉,最好能够有个道歉礼物。
小猫的情绪低落,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沉尧一样准确地理解白溪的想法。
“西西走,反正师兄也不要你了,我带你去看看玩具。”楮子煜动作轻柔地抱着白溪,哼着小曲抬脚就要往外走。
终于从师兄的手里把猫弄来了,楮子煜很难控制自己荡漾的心情。
白溪一听要出门,当即从他的掌心跳了下去。
楮子煜被这一跳吓得不轻,蹲下身接住了白溪软绵绵的身子,“不喜欢玩具的话我们去看看零嘴好不好?”
白溪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鼻尖已经自动吸了吸,仿佛他重新置身在了满是零食的街道上。
脑海中一阵天人交战后,他还是拒绝了楮子煜的提议。
储物项链中的糖糕还能支撑一段时间,白溪想要等到沉尧回来,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好好和他说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