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尧不大明白这种程度的掉毛对于猫来说是怎样的水平,不过见白溪的这副模样似乎并不是一件小事,不禁感到几分愧疚。
抱着毛毛的白溪转过身不理会他了,操纵毛笔哼哧哼哧地抄书,就连背影都写着生人勿进。
沉尧起身走到房间的一角,翻出了一只做工精致的玉简。他回头扫了一眼桌上生闷气的白溪,回想起楮子煜小时候似乎也会类似的情况,当时师尊师兄似乎并没有坐视不管。
沉尧一向不怎么关心师弟的心理健康,此时却不得不调出自己的记忆,做出了他数百年来第一次经历的事情。
他背过身开始在玉简上写字:
[猫喜欢什么]
隔壁房间,楮子煜的面前突然亮起了几个大字,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沉尧的笔迹,立马猜到这是要给白溪的,忙不迭地回答道:
[可以钻进去的东西,那种小小的,能把整个猫都塞进去的东西,它们都很喜欢。]
沉尧微微蹙眉,目光锁定在楮子煜的这几个字上面,对于小猫的爱好表示不能理解。
不过他很快收起了玉简,闭上眼睛开始在储物戒中寻找符合要求的小东西。
与此同时,白溪转过身偷看沉尧。
见对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白溪顿时没有了继续努力的欲望,像极了一个被家长盯着写作业的孩子,哪怕知道作业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偷懒。
白溪趴在书上,毛笔被他悬在半空中,他的思绪忍不住就开始乱跑。
他还惦记着没有找到的图鉴,虽然白溪敢说单榕的手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但他显然是不可能去找单榕的,贸然地对沉尧提出这个要求似乎也不是一条可行的路子。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突然有人告诉他自己有办法能够让他返回到原来的世界,白溪敢说自己的第一反应一定不是顺从。
在沉尧没有亲口说出自己的秘密之前,他不能轻易地说出自己早已知情。
明明成功就在眼前,却始终有一道阻碍挡在白溪的面前,他烦躁地想要挠挠头顶,结果伸爪子就往自己的脸上来了来了一巴掌。
白溪:“……”
靠!腿短真的是一个小猫猫无法跨越的鸿沟。
白溪愤愤地重新操控毛笔,化悲愤为动力,只要学会了传音,他迟早能够搞到图鉴。
沉尧的书生涩难懂,白溪虽然能够认识上面的文字,但是把它们组合起来就是另外一种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抄书,然而对着书抄了两个字后,白溪的眼皮子就开始不住地打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单榕的那张脸。
大概是某种恋家的心理,白溪并不希望离开无定宗,可如果一直有单榕这个隐患在,他就永远没有办法在这里安心地住下。
只有确定了单榕的身份,那么他才能更好地制定之后的计划。
到底怎么才能看到单榕的腿。
白溪抖了抖头上的毛,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被挂在单榕衣摆上的尴尬还历历在目,白溪不想再尝试一次社死现场。
但他也总不能去偷看人家洗澡吧?
白溪立马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打出去,他是良家猫猫,怎么会做这种流氓事情。
想着想着,白溪早就忘记了自己还在抄书的事情,更没注意到自己的笔下都在写些什么。
等到沉尧挑好了礼物回到白溪身边的时候,小家伙书没有抄完几个字,纸上倒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单榕的名字,而且还一个比一个大。
沉尧伸手碰了一下白溪的脑袋,被拉回现实的白溪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满纸的杰作。
白溪:!!!
天塌了。
地陷了。
小猫猫。
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溪: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这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