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佳人乃是绝配。
至少在这个时代当中,就是这样。
在这个年代中,所有的婚姻基本上都是家庭包办,在很多时候,结婚之前更是禁止男女双方见面的。
这就是为什么,在古代的各种小说之中,爱情被描绘得如此高大上,被无数文人才子吹嘘。
因为......他们的生活中,爱情实在是太少。
物以稀为贵嘛。
这也就从另外一个角度解释了,为什么古代清倌人备受追捧的原因。
所谓清倌人,就是卖艺卖笑不卖身的妓子。
这些文人骚客,一掷千金去光顾清倌人,更多的是为了寻求爱情的感觉。
简单做一下对比就很能够理解。
家中老婆:唱曲不会,弹琴不会,跳舞不会,文化知识不多——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天天穿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情趣可言,就连行房,多数都是木头一根!
本来就是包办婚姻,没啥感情基础!再加上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久而久之生活就会慢慢变得乏味。
而青楼这些妓子们,就完全不一样了。
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一不通,甚至一些名妓的才情,比一些文人都高!再加上她们从小训练地如何对付男人的终极本事——做出夸赞、崇拜、佩服的各种话术和表情。
这些才子们瞬间就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红颜知己!
男人们不就喜欢女人的崇拜么,尤其是这些文人骚客们!
这爱情的感觉,不就一下子来了?
于是乎,这些新晋的举人们,顿时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不住开始冥思苦想,试图创造出自己最优秀的作品,然后一举获得头筹!
爱情名声双丰收!
当然,大部分的举人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迅速写下大作,相互评价欣赏,并送给李太守等人赏阅。
李太守此时正指着一张纸上的句子,和三县的县令、以及其他同僚们鉴赏。
他抚了抚胡子,脸上夸赞的表情显露。
“各位请看,这句红叶黄花秋意晚,可谓是应情应景!林叶转红,黄菊开遍,又是晚秋时节,甚妙,甚妙!”
“不错,应时应景!”
“上等佳作!”
“.......”
一片叫好声中,历亭县县令笑道:“不错,确实是妙!嗯,原来是我历亭县的文远成!哈哈,这次诗会莫非是我历亭县将略胜一筹?”
虽说向来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是这些文人们,最为喜欢的就是相互比较。
历亭县县令说完之后,武城县县令立刻急了。
“此事为时尚早,各位大人无需着急!且看我武城县这位才子的佳作!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此人姓杨名万里!乃是此次解试第二名!”
众人听闻后,却是微微沉默了一下,各自在心中慢慢品味这首七绝。
李太守眯着眼睛,默默将这诗念了一遍又一遍,微微叹道;“好一个秋气堪悲未必然!”
“此诗先抒情,后写景,却是将这生机勃勃之意,描绘得淋漓尽致!”
“而今年,我大宋各处天降祥瑞,繁荣昌盛尽显,亦是生机勃勃!这杨万里,看似抒发心中之意,实则在写家国之情!此子了不得!了不得!”
“今日诗词这头筹,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怕是要被武城县的才子给拿去咯!”
此言一出,武城县令顿时洋洋得意。
本县的才子有本事,他这当县令的,脸上也是光彩得很!
他顿时谦虚道,“这杨万里我平时也只是熟识,偶尔里指点他几下,没想到今日他不知为何开了窍,竟然写出这等好文章来!”
语气虽然很谦虚,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是自夸!
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其他两县的县令立马就不乐意了。
这才几点几?这才上几个菜?你就这么飘?
张耒更是重重哼了一声,“现在宴会才刚刚开始,花落谁家尚未可知!再说了,那解元武直可是我县的!”
李太守一听来了兴趣,
“听说最近传遍了大宋的《文章》,便是出自于武直之手?”
张耒将脸一抬,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那是自然!那日我当堂发难,这武直不假思索,七步成诗,便有了这传世之作!”
张耒斜着眼看着武城县令,不屑道,“我可不想某些人,自己一点微末本事也无,还要指点别人!”
他完全不给武城县令留情面,直截了当地开始讽刺!
不过,他说的一点也没错。那武城县令原本就是靠着关系上的位,本身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当上县令之后更是整日里专研怎么敛财,对于治理一方那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