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罪吗？”

“所以你要下旨查啊！”

“可太后……”陆频笙犹豫着说：“……毕竟抚养了朕。”

“这，我不能帮你决定，”裴妙妙没什么感情说道：“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好。”陆频笙，“你坐。”

裴妙妙却没坐下，而是又继续说道：“皇上，作为交换，妙妙也想要一些承诺。”

“说。”

“除非陆珺杳不想，否则就只能是他做太子。”

陆频笙沉吟了下：“好。”

裴妙妙继续说：“不可干涉我在冷宫的所作所为，无论我做任何事情！记住，是任何事情。”

“裴妙妙！”陆频笙略皱了眉：“你还是不愿回去？裴诗羽已经死了，你气性未免大了些……”

“陆频笙！”裴妙妙沉声说道：“我们只是陆珺杳的父母，再无旁的关系。求你成全！冷宫很好，我喜欢这里。”

许久后，久到裴妙妙以为陆频笙会沉默到地老天荒时，才听他缓缓道：“好。”

裴妙妙陪着陆频笙走出冷宫大门的时候，昨夜的风雪已停了下来，天气放晴，湛蓝万里。

是个极好极好的天。

清新的空气里隐隐约约传来花香，裴妙妙嗅了嗅笑着说：“花开了，皇上，春天来了！”

陆频笙点头：“是啊，春天到了。”

**

卫家的倒台来得猝不及防又轰轰烈烈。

陆频笙才刚下了彻查令，御史台第三日便将卫家近十年来的罪状整理编纂好，以最快的速度呈了上来，速度之快前所未有。

仿佛早做了准备。

据说陆频笙看了卫家完整的罪状后，先是沉默，随后在金銮殿上勃然大怒。

一句一个逆贼，一口一个国家蛀虫该杀。

当即下旨：除了老太后卫婉意因有对新帝的抚育之恩而特赦死罪，被封禁在福寿宫永世不得出外，卫氏一族满门抄斩。。

据说卫琯黎得到消息后急忙跑去跪在养心殿外，谁知把头都磕破了，陆频笙也没出来见她一眼。

最后就在养心殿外，卫琯黎凄惨大叫着：“表哥，你无情啊！”便撞了头，当场就去了。

倒是有幸没目睹全家死绝的场景，走在了卫家人的前头。

这一世，卫家的结局换成了上辈子的裴家。

而这，是他们活该。

上辈子的裴家倒台，便是卫家和卫婉意在背后教唆的陆频笙。

一报还一报而已！

裴妙妙并不觉得是自己狠毒，相反！她在卫家人处斩次日，特意让陈怀萱出去一趟皇宫：

“记得，要买很大一串鞭炮回来。一定要大！越大越好！小了我可不要。”

陈怀萱点头：“好了我知道了妙妙。”

已经是四月底，天色一日暖过一日。

暖风吹得人心情也好。

裴妙妙正在巡视她的土地，地里的春麦苗已经拨了老高，长势喜人。

陆珺杳被裴妙妙牵着，忽然笑着拍手：“韭、韭菜菜！大饼。”

跟在后边的陈彩萍扑哧一声笑出来：“太子，这是葱。”

裴妙妙：“……”

曲静冷捂脸：“陈妃娘娘，快闭嘴。”

陈彩萍不服地指了指自己：“我为什么要闭嘴。”

花枝：“对啊！”

曲静冷扶额：“因为这是麦苗。”

陈彩萍：“……”

裴妙妙继续在前面走，发现西瓜秧子已经破土，长出了几片圆圆的叶子，但因为还没长成，所以无人在意。

回到树下大家围成一堆坐下，到了陈彩萍念她新写的话本子时间：

“——辛勤工作的奶娘不知道的是，本是靠她养着的穷酸秀才夫君已经高中状元，公主看上了他……”

裴妙妙慵懒地点着头，不时评论两句。

正在这时候，陈怀萱背着鞭炮回来了。

她放下鞭炮后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却脚下踌躇着，虽脸色焦急看着裴妙妙，但半晌也没出声。

裴妙妙眼皮微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