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妙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认真回忆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
同时,目光“唰”的朝众人看去……
陈怀萱在给陆珺杳喂饭,见她看,忙摸了摸脸:“妙妙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裴妙妙收回目光,朝陈彩萍看去。
陈彩萍捂着嘴:“妙妙,我都想好了,我会写话本。以后我念话本子给你听啊→_→”
裴妙妙点点头,又朝花枝看过去。
花枝目光闪躲着避开她的视线……
裴妙妙微勾唇,明白了过来。
太后迟迟没动作,恐怕是早已经和皇帝达成另一种形式的和解。
那只能说明,太后知道她在装神弄鬼!
也知道她在请君入瓮。
那么,再按原计划去她面前装神弄鬼便没有效果了。
她得换个方式!
更直接、更狠地扎在陆频笙心上的方式。
于是裴妙妙抱起陆频笙回房,顺带叫上春竹。
将陆珺杳哄睡后,裴妙妙给自己斟了杯茶,轻声道:“春竹,去请皇上来。”
春竹猛地一愣:“……请皇上?”
“对。”
“您不是跟他决裂了吗?还请他干嘛?”
“有重要的事情。”
春竹想了一下:“可是皇上他可能不会来,还不如你去找他。”
裴妙妙想了一下,有道理。
于是她对春竹悄悄说道:“那行,我出去一会儿。”看了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陆珺杳,裴妙妙叮嘱道:“珺杳睡觉会下意识抱我,我走了怕他醒来找不到人会哭……”
春竹平常话多了点,但关键时刻是个极为稳重妥帖的人,忙说道:“小姐,您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珺杳。”
“好。”
三月的天咋暖还寒,裴妙妙谨慎地披了件披风,这才出了冷宫门。
为了不做无用功,她对叶青青道:“你快切切镜头,帮我看看狗男人在哪个宫里。”
得到叶青青的反馈时,裴妙妙颇有些意外。
狗男人居然在她从前住的关雎宫里。
但很快,裴妙妙反应过来——
这狗男人还真是痴情,对裴诗羽真就是真爱。
循着夜色,裴妙妙踏进她的关雎宫。
熟悉的瓜果香气,一缕缕散出来。
门外空无一人,连他的侍卫和贴身太监也不在,她极轻松就跨进了门。
里面只掌了昏昏暗暗的一盏灯,狗男人坐在榻上,神色恍惚。
裴妙妙出声:“皇上。”
陆频笙一怔。
眼神飘过来,落在裴妙妙身上,顷刻中眉宇上浮起一丝惊诧:“裴……皇后?你怎么知道朕在这儿?”
裴妙妙摘下宝蓝色的披风扔在木几上,莞尔一笑:“自然是特意来寻你。”
陆频笙没说话。
“皇上不问问为何找你?”
陆频笙轻笑一声:“朕知道你为何而来。裴妙妙,你不用做无用功,朕相信母后。”
“是吗?”
裴妙妙大咧咧地脱下鞋子,盘腿坐了上去,故意看着他的眼睛。
“是。”
陆频笙不动神色避开她的眼神。。
裴妙妙轻咳一声,笑着道:“她是不是告诉你,你的母亲犯事被先皇处死,是她一力保全了你,认下你作儿子,让你成为先皇最宠爱的皇子,还送你登上帝位。——那你没想过,她既然那么得宠,为何终身一无所出?”
“裴妙妙!”陆频笙黑脸:“住嘴。”
“我当然可以住嘴,但皇上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究竟是被先皇处死还是被人害死……你作为一个皇帝,连这也不敢面对——”
“还是说……”裴妙妙故意讥笑出声:“皇上是个靠女人登上帝位,还得需要靠女人才能坐牢帝位的……懦夫?”
“裴妙妙!你大胆!”陆频笙面色发胀,猛地一掌拍在桌上,“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将你这挑拨离间的毒妇处死?不仅不自称臣妾,还妄图挑拨朕和太后的感情!”
“臣妾?我一个冷宫弃妇,称什么臣妾?”裴妙妙大笑着,将额头抵拢陆频笙的脸:“你不会杀我。因为你也生了疑心,想知道究竟是我在说谎还是太后在说谎……”
陆频笙被说中心事,慌忙避开裴妙妙的眼神。
又顿了顿:“朕不愿再纠结了。已经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当初的场景究竟如何,谁也不清楚。”
裴妙妙勾唇一笑:“如果我能让皇上看见呢?”
陆频笙:“……?”
裴妙妙说话间一把揪住陆频笙的衣领:“快走吧你!时空穿梭,启程。”
话音刚落,关雎宫里一道白光闪过——
再一看,关雎宫内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盏昏暗的灯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