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护士走后,阿蒂尔·兰波的手心里出汗,身体微微发抖,彷徨地说道:“我记不清楚了,怎么会这样……”
麻生秋也摸着他的头发,轻柔地拍了拍阿蒂尔·兰波的背部,其实在救下对方之后,麻生秋也就发现对方年轻漂亮得惊人。
不愧是法国代表性的文豪之一。
异能力者的世界,越年轻越厉害的比比皆是,阿蒂尔·兰波也是如此。
阿蒂尔·兰波终于承认自己失忆,难过而忧郁地问他。
“我……是谁?”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国诗人,兰堂。”
“诗人?”
“对,你也是我的爱人。”
法国美人呆住。
麻生秋也把在爆炸现场找到的黑色礼帽拿过来,放到了病床上。
阿蒂尔·兰波摩挲黑色礼帽,在帽子里找到了绣着的法语,疑惑地说道:“上面绣着的意思是……兰波……”
麻生秋也俏皮地说道:“我是日本人,喜欢叫你兰堂,那样更亲切。”
阿蒂尔·兰波在他的逗弄下情不自禁微笑。
“读音也差不多。”
幸好,自己没有忘记语言和文字。
麻生秋也在气氛缓和之下,小心翼翼地拥抱住阿蒂尔·兰波,不愿压到对方的伤口。阿蒂尔·兰波平时裹得严严实实,衣服极厚,可是隔着薄薄的棉质病服,经历过训练的身材很好,腰肢精瘦,躺了几天,肌肉也变得柔软许多。
阿蒂尔·兰波没有抗拒。
“感谢上帝的保佑,你没有出事,我把你送到医院后快急死了。”麻生秋也虽然剃掉了长出来的胡子渣,但是连夜照顾人的憔悴还是有几分明显。
阿蒂尔·兰波顺从地回抱住他,习惯性地亲吻了左右脸颊。
“我没事。”
做完这个举动,阿蒂尔·兰波怔愣了,好像记忆之中真的有这么一个亲密无间的男……朋友?他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自己喜欢男人的癖好。
没什么,法国人不在乎这一点。
麻生秋也同样被兰堂的主动吓了一跳,心道:我抢了魏尔伦的待遇?
垂下眼帘,麻生秋也说道:“兰堂,我的全名是麻生秋也,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日本横滨市,关于你的记忆,我会陪你一起找寻过去。”
阿蒂尔·兰波听着他的诉说,悬着的心放下来。
他的眼神里多出了信赖。
麻生秋也轻声细语道:“你是想在医院里休养,还是跟我回去?”
记不清楚自己名字的阿蒂尔·兰波,逐渐听习惯了“兰堂”的称呼。失忆后的兰堂厌恶医院的环境,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去你那里。”
浪漫柔软的法语自兰堂的口中说出,虚弱而迷人。
“我讨厌这里的气味。”
“秋也。”
麻生秋也知道兰堂是那种住豪宅、挥金如土类型的人,心甘情愿为美人花钱。
“只要你不嫌弃。”麻生秋也吻着他的脸颊,来而不往非礼也。
熟人身份的医生做完检查,宣布他们回去养伤没问题,定期来医院里取一些消炎药和绷带就可以了。
之后,麻生秋也把自己买的冬季衣服取出来,为兰堂换上。兰堂坐在床边上,脸颊微红,长发披散在肩头,有一点令自己难以忍受的油腻。麻生秋也仿佛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凑到耳边说道:“不难闻,回家帮你洗头。”
你说出来了!
兰堂扭过头,坚持要自己下床。
麻生秋也搀扶他,兰堂一瘸一拐地咬牙走路,后背的枪伤火辣辣的疼着。到了电梯里,他就膝盖一软,靠在麻生秋也的身上,大口喘气,在电梯门打开,有其他人出现的情况下,又站直了身体。
一个矛盾的、想脆弱地依赖别人、又渴望独立的人。
很可爱。
马上就能拐回家了!
麻生秋也的心情起伏不定,压抑住激动,宠溺地看着白纸一张的兰堂。假如是换作太宰治失忆……呃,他怕是撒开手了。
黑泥精失忆也是一只黑泥精。
麻生秋也的车就停在楼下,四周来往的黑西装成员较多,他扶着对方进入车里,倒是不怎么奇怪,单从表面上很难看出两人是恋人关系。
“兰堂,我带你回家。”
“嗯……”
冷得缩成一团地兰堂抱着热水袋,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上。
车子里的暖气流通出来。
兰堂的身体温暖了,骨头不再僵硬,他偷偷去看麻生秋也,眼中泛起好奇之色,因为——对方的额头开始冒汗珠子。
看到外面路人的春季打扮,再看看自己冬季大衣,兰堂就懂了。
兰堂捂嘴笑了起来。
窗外。
樱花树的枝头,在这个战后的年代绽开芬芳。
高傲的阿蒂尔·兰波消失了,这个世界上多出一个忘记过去的兰堂。
白富美老婆拐带成功√。
麻生秋也在心底比了一个胜利的剪刀手。
感谢魏尔伦,我脱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