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儿虽然讨厌凤枕碰自己,但没想到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动起手来。
且不说这是在牢房里,外头不远可还有大理寺的差官呢,这个混账东西……简直是不知廉耻到极致。
不仅是金钗儿呆了,外头的那些凤枕的同僚下属们也都大惊失色。
虽然凤枕把金钗儿挡住了,但他的动作还是能看的极清楚,大家在震惊之余不禁都有点尴尬,虽然知道这位少卿风流好色,但是竟然生冷不忌到这种地步,也是叫人大开眼界。
正在不知所措,突然凤枕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后退去。
原来就在凤枕发愣的时候,金钗儿因为激怒,竟低头在他手臂上狠咬了一口,凤枕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还以为她又要用针对付自己,想也不想急忙松手避开。
凤枕退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女,却见她抚着裙子,双眸圆睁,脸颊通红,显然是气极了。
望着这双灵动带怒的明眸,凤枕脸上莫名一阵滚烫,心还是在突突乱跳。
最终他张了张嘴:“你别恼啊,我只是……只是想亲眼看看,不看怎么知道你……”
金钗儿正盘算着该怎么弄死面前这个人,听了这句便问:“知道我什么?”
“你……”凤枕刚要说,突然心头一动,便佯笑说道:“知道你的真假嘛。”
金钗儿只当他又是轻薄,气道:“呸!这还用得着你看?我自己难道不知道?”
“你知道?”凤枕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眼神里多了点意味深长的东西。
话音未落,就听到旁边一声闷哼,原来是那囚犯醒了过来。
金钗儿见这人醒了,猛地想起正经事,便不再跟凤枕吵嚷,又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慕容凤枕会意,便也闭嘴。
但凤枕心里清楚的是,现在对他而言,重要的不再是这刺客说什么,而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金钗儿,仔细打量她的眉眼,身形,金钗儿却专心地望着那初醒之人,轻声问道:“你叫什么?你……是从哪里来的?”
刺客低着头一动不动。
凤枕目光转动,见状微微一笑,正要开口,那刺客却突然道:“我、叫林芳。原本……是征西军中、一名护卫。”
“征西……”凤枕愣住,眼神微变。
金钗儿不懂这些军队之事,便继续问道:“你是征西军中的人?那又为什么要刺杀白梼白大爷?”
林芳闭着双眼,停了片刻后,恨恨地说道:“白梼害死了我们将军,他自己倒是落了个大获全胜的美名,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为将军报仇!”
金钗儿本以为是什么宵小卑劣之辈在背后指使,突然听了这句,很是莫名。
她一时不知怎么问下去,只转头看了凤枕一眼。
却见凤枕的脸色变得异常肃然,两人目光短暂相交,凤枕上前一步接口问道:“你说的被害死的是哪个将军?”
林芳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答道:“当然是我们先锋统兵胡将军。”
凤枕拧着眉,低低地跟金钗儿道:“是跟白梼一起出征的先锋官。”
“什么?”金钗儿吃了一惊,又忙道:“这是胡说……白大爷怎么会害自己的同僚?”
她本是脱口而出,但林芳却听见了,顿时挣扎起来:“我没有胡说,是白梼,是他害死了我们将军,那个小人!我们一定要将他杀之而后快!”
眼见他情绪激动非常,金钗儿忙上前,提针在他头上刺了两下,这才重新让这人安静下来。
金钗儿盯着昏迷的林芳,陷入两难。
她并不信林芳所说这些仿佛是诋毁白梼的话,但她对于自己的针法又极有信心,知道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那……到底是哪里错了?
却听身后凤枕笑嘻嘻地说道:“有趣有趣,本以为是有人想对咱们的大功臣大将军不利,没想到竟是内讧,听这人的话,倒像是有内情,难道我们白家表哥竟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金钗儿瞥了他一眼:“你最好别瞎说。”
凤枕却笑看她道:“明明是你助着才让这人说出实情的,不然我也不知道这些,怎么竟是我瞎说呢?”
金钗儿哑口无言,看看那昏迷过去的刺客,终于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他弄错了!你这都想不到?”
凤枕摇头道:“他可不止是一个人,听他的语气,还有很多人想要白梼的命,难道他们都弄错了?我看着其中兴许有什么内幕。”